鸨子
他、请他、只要他在家就黏住他?” 见高盼儿摇头,柳氏一拍巴掌。 “我给你把的脉再不错,孩子你听着,你有什么?你能仰仗什么?不过是这一身的皮肉,床笫间伺候男人的本事,乖乖的伏低做小,讨他欢心,别说为奴为婢,做猫做狗做粉头,只要他高兴!” “那苏丫头有他父亲的名声、嫁资,天家,她是正印娘子,你再不甘也要忍着让着服侍着,好不好打你一顿发卖了的多着呢!” “啊?那我就没出头之日了?” “不怕,不慌,听为娘细细道来。” 二人凑到一处,咕咕囔囔。 “做夫人有做夫人的本钱,但也有缺项。那就是矜持、要脸、蹑手蹑脚、放不开,一个字‘装’!” “你不一样,既做了姨娘妾房,不用当家理纪,装样子给谁看。咱们就是给爷们找乐子的,宠物猫狗一般,让摇尾巴就摇尾巴。别嫌我说话难听,当日劝你也是因为这个,你不听,上了那老淫、妇的道儿,听了她的挑唆,狗老贼,下油锅的老淫、妇……” “够了,姨娘扯这些做什么,讲正经的。” 高盼儿听的正起劲,没想到柳氏也能讲出几分道理,不听她骂人拉着她回到正题。 “苏丫头是个废物点心,同她姑母一样。他们这种当了正房的,必定要端着夫人的架子,酸文假醋,扭扭捏捏,爷们哪个喜欢?儿,你和我当日情形一样,千万记得讨他喜欢,他喜欢谁也没奈何。” “这是对夫人,对付那狐媚子更简单。知道你为何弄不过她吗?你弄不过她因为你要脸她不要脸,人家天生就是学这个的。你要把霸拦住爷们,白日里离不开你的屋,夜间里下不得你的塌。你学那些诗文的有狗屁用,当日不让你学,你还急眼。床笫上、枕席上多下功夫才是正经!” “那狐媚子当然厉害了,人家自小学的就是这个,如何讨爷们欢心。撒泼上吊样样来的,你行吗?不然为何人家先有肚子!你要脸,你学问好,女先生,有什么用,爷们不爱。他不爱,你诗作出花儿来也没用,没用!” “所以,他爱哪样你就行哪样。爷们不来,坐胎药成缸子吃也没用,黄符水衣胞屁用没有。霸拦住他,伏低做小扮可怜留住他,缠也把他缠住。哪怕打野食,哪怕白日里……” “休要浑说!”高盼儿登时脸红了:“白日里如何使得?青天白日的,丫头婆子一个院子里,不被人指戳死才怪!” “哎呀呀,当日我就说你不中用,现时还在那装腔拿调。白日如何使不得?做了妾的入了这个门就是这个行,伏低做小奉承小意,要你当家理纪吗?要你宴宾应酬吗?” “以身以色,自家男人,服侍自家男人,天经地义。他快活你愿意,如何使不得,谁愿意讲谁讲去,那是嫉妒!若讲你便骂回去,问她‘爷怎么不睡你,叉开腿没人要的货’,拿出你平日刺弄排揎我的劲儿呀!” 见高盼儿还犹豫,柳氏不悦:“你若脸嫩,这以后别来问我,只管自己去。若听我的,只管按我说的来,包准没错!” “娘,你说!” 好,很好,是个聪明的。 话题入港,柳氏知道她入门了,喊着丫头子们把门户窗牗关的关锁的锁,独留下翠眉和墨雪两个心腹伺候,指挥道:“把裙衫儿卸了,走两步,转身我看看。” 怎么就脱衣服了!高盼儿慌了,捂胸口不肯。 “哎呀,脱,快脱,磨蹭什么!” 说着柳氏亲自上手,脱了衣还不行,退了裳还不够,直脱的光溜溜只留了肚兜亵裤。柳氏还要扯下,高盼儿说什么都不肯! 算了算了,柳氏围着她,转着圈盯着她上下仔细观察,口中还念念有词‘也是个好皮相的’‘胸脯子也有二两肉,腰身比我当年还细些’,浑然鸨子挑苗子,人牙子卖货色! “我问你,爷那、话儿还中用?” “甚至雄伟。” 这形容的,柳氏噗嗤笑了。知她听进去了,便是谁也顾不得臊,谁也要不得脸。 “对吗,这才是对,要什么脸面!”柳氏心道,她既这样说也便是想通了。 “你原是个有福的,看他那魁梧身材也知是个真材料的。我给你看样好东西,正是这样东西让你那混账兄弟上了火着了,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