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都爱漂亮讲排面,说我抠搜算计,我这样为了谁?谁来为这个家打算?” 袁氏被好一通排揎,不过是应景的几句话,被狠狠的作筏子。自知又被她这嫂子拿住了,可道理都是她的,也只能忍气吞声,反而倒过来安慰她。 “嫂嫂的一片苦心,都是为了这个家,咱们都在知晓,知晓……” 哎呦喂,天家添妆哎,天家!换成老二彦坤你试试,她能夸出天际,夸出躲花来!到老大就一文不值,就撒钱喂眼了!好嫂嫂,真有你的! 孔氏乐的坐山观虎斗,瞥见袁氏青白的脸和余氏的没好气,心中窃喜,真是太有意思了! “看,小夫妻来了!” 正说着一对璧人入厅堂,苏锦身着大红织金妆花裙子云鬓高耸紧跟着周彦邦。那周彦邦万年如一的冰山面孔,因着新婚一改往日深色穿着,淡色云水蓝常服难得让他看起来面如冠玉,依然是不怒自威,却也总是让人难以亲近。 所以,他一来,热嘈的场面顿时冰封住。丫头婆子们缄默,周玉汝姊妹们登时拘谨立身请安。他一贯黑脸让人摸不透,长辈同辈都不大敢跟他说笑。虽是兄妹,但好多庶姊妹难得见他一面。虽为庶,却也是家中大哥,少不得以扇遮面,偷偷的打量他和他的新夫人。 余氏瞟了一眼两人,呷了口茶。她不说话便没人敢开口,一时间话不知从何而起,竟冷了场。 苏锦进门就望到满屋子人,顿时紧张又头痛。心中暗暗揣测,他家可真是人丁兴旺,老老少少,抱在手里的,会走会跑的,姑娘爷,婶子大娘,叔伯兄弟,再加上丫头仆妇,满满当当站了整个厅堂。坐着的站着的,看着就头疼,更何况她今日头昏脑涨,哪里能记得住谁是谁! “姐姐生的好小,和我姐姐相仿,只怕讲和我一般大也有人信!” “五姑娘那可不是姐姐,是嫂嫂,快改口吧!” 周玉屏无心一语,让冷却的场面瞬间热烈起来。从夫人到丫头都笑了起来。孔氏热络的牵起苏锦的手,借此打开话题,拉着她向前厮认。 “我的儿,从今儿往后。你是这个家中的大嫂子,带你认认这些姑子丫头们。当日嫂嫂不适,一应相看都是我,见到你我就喜欢。如今也由我说予你,记不住也无妨,日子且长着呢!” 指着周玉汝和周玉簪两姐妹:“这二位千金小姐,一位是咱们府上顶顶好的大姑娘,你家大爷和彦坤兄弟的嫡亲妹子,另一个磨人精的是我的丫头!” 转身又指着袁氏后头的两位姑娘:“这坐着的是三婶母,先头你没来,一直在夸你。两位姑娘都是你三婶母家的,大一些的叫玉暖,小一些的是她妹子叫玉屏,刚才唤你姐姐的就是这毛丫头。” “嫂嫂可真好看,你来了咱们就热闹了!可有赏不曾?”哈哈哈哈,无心之言众人皆笑。 周玉屏年纪小,说话最是口无遮拦,袁氏骂道:“还有你这样讨赏的,你讨人家就给你了吗?看你嫂子,用不着讨,天家封赏就送上门,如今还供在祠堂呢!” 她心中有火,就是借机奚落余氏!比如赏赐比如恩典,讨不来也买不来。众人听得懂都不接话,唯有苏锦不知前因,被说的一头雾水。 “此来匆忙,不知姊妹们喜好,都是些小玩意,笔墨纸字不值什么,姊妹们不嫌弃才好!” “湖州笔端州砚,嫂嫂费心,休要自谦,好雅致!” 不同于其他人的把玩,周玉暖端端正正的给苏锦做福,这是苏锦收到为数不多的善意,上前拉住周玉暖起身。 却不想有人刺心。 “你清高,你孤傲,你和嫂子投缘,想来咱们都是不识货的。送个纸笔就是雅致了,可知上次在咱家花园子闹的夜叉婆也是她什么妹子,骂起人来可是泼辣,如今却雅致起来了!” 周玉汝记仇,迫不及待的想讨回来,正好讨厌周玉暖的为人,连同这新嫂子一起嘲讽! 苏锦不知其中缘故,以为她不喜欢,赶着解释:“我这哪里是雅致,我是个俗人,妹妹不喜欢丢开便是。我那里还有簪花,改日送来给妹妹。” “哼!我的东西都没地方搁了,稀罕这个。” 说着“哗啦”往丫头怀里一扔,事发突然,丫头没注意,接住了砚台笔却掉在地上,好不尴尬。 林初兰心中气的无法,这姑子真难缠!也不知哪里开罪她,当众给没脸。就便是这样,余氏不发话,谁也奈何不了周玉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