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
,快回去瞧瞧。”绣杏哄着,苏锦这才回去。 “真痛快啊!”凌平川望着离去的背影意犹未尽:“好爽利的姑娘,火辣辣的!” “你去顺天府自行请罪吧!”周彦邦冷哼一声,真看不惯他见了漂亮姑娘就没骨气的样子,被骂了还惦记,害自己也被抢白一番。 “你有所不知,大家子被教化的看似文静,实则没性格。”他见惯了母亲对几个庶妹的教导,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被安排的像个算盘珠子,不拨不动实在无趣。周彦邦早生厌烦,提腿就走。 “公子、公……”柳宝珠还想再谢谢他。 “发的什么浪,别丢人现眼了,快走。”高盼儿急赤白脸的暗骂两句,带着对公子的神往,柳宝珠的小鹿也不撞了,悻悻而离。 热嘈的院子安静了,树荫下的小猫却叫了起来。 用过了晚饭,苏锦和丫头婆子们陪姑母在院子里赏月。苏锦仰面而问:“姑母,那个柳宝珠是谁?说自己是嫡出,还瞧不上双儿。她今天骂双儿骂的可难听了,我气不过去才回她几句,她竟然嚷着要去老太太那里告我的状。” “噗嗤”苏妈妈和周围的丫头子们都笑了起来:“嫡出,她也配。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比咱家丫头都不如,瘦的皮包骨,皮子又黑,正经咱家就是买丫头都不会挑这样的。进府才几日,刚吃上几口饱饭,竟摆起了小姐的款,还论起嫡庶了。提不上嘴的破落户,也就是柳姨娘那个堂嫂来了多少次,打了多少秋风,才收下了她女儿。说是给大小姐当个伴儿,也就是个丫头,大小姐缺伴儿呢,换着法儿的贴补她娘家兄弟。还没来谢恩呢,摇身一变成小姐了。没的叫人笑掉大牙,她这话也就糊弄姑娘不知道她的底细。” 丫头们来了兴致,追着问:“妈妈知道她是谁?” “她呀……”苏妈妈拖着长音,卖了个大大的关子,“西王母的三姑娘,观音座前的童女子,五道将军的亲妹子!”哈哈哈,惹一众人哄然大笑。苏锦笑的前仰后合,绣杏一边给揉肚子一边催促:“妈妈快些说罢。” 苏妈妈收住了眼泪,才启唇:“她家在咱们城四十里地的宛溪,她爹是柳姨娘一个爷爷的堂兄弟,家里做的是打铁的营生。这姑娘是家里老二,上头一个姐姐,下头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子。日子过得穷苦,养不活了才走了柳姨娘的路子硬塞进来。这丫头好好的服侍便罢了,小门小户也有体面姑娘。偏她跟她表姑柳氏一个德性,上不了高台盘,一双爪子不干净,惯会顺东西,顺了东西全赖给丫头,还爱托大,下人们多不愿意跟她玩。” 丫头们都听的入迷,苏锦大概也了解了,果然相由心生,长得贼眉鼠目,怪不得高盼儿对她也不是太客气。接着问:“那柳姨娘家是做什么的?” “她家呀……”又来了又来了,关子卖起来:“却原是个磨豆腐的!” 哈哈哈,这一说小姐夫人,婆子丫头击掌而笑,苏文茵也笑了:“不相干的人,提他们做什么。” “她家就是做这个的,还不让提了。做什么的不丢人,凭本事吃饭。只是品格太可恶了。怪不得姨娘不爱吃豆腐,怕是从小做够了。”又是哄堂大笑。苏妈妈欣慰的说:“就图个乐子,咱这院子整日像活人墓似的,也就姑小姐来了,才活泛起来。” “姑母,是有人欺负你吗?不怕,我跟父亲说了,叫父亲接你回去,咱回家去,不在他们家。”苏锦说的真挚,苏文茵听着心酸,一把揽过抱在怀里,说:“好孩子,女孩儿嫁了人就没家了……”眼看要哭,苏妈妈赶紧周旋:“咱们姑小姐好钢口,也该治治她这毛病,刺刺她这想当小姐的大梦。这样的伶俐的小姐,老爷夫人捧在手心,以后不知是哪家的造化。” “妈妈糊涂了,净说疯话。谁要嫁人,我是要跟着父亲母亲一辈子的。”瞧苏锦涨红了脸,苏妈妈哈哈大笑:“小姐这才是疯话,哪有女孩不出嫁的,那成什么了。” “姑母,我闯了祸,你生气吗?”苏锦的小肉手捧着脸询问。 “你呀,确实该拘在家里学学规矩,改改性子。”苏文茵不忍说她,她这性格和嫂子一模一样。 天朗星稀,明月高悬,凉风徐徐,一年最好的时节也就这几日吧。女孩呢,这个年纪就放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