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
了。 “洛儿,我爱你。” “我,我也是。”初尝情/爱的她有些紧张地握紧男子的手,内心却是层层起伏的心潮荡漾开来,“我也爱你,清弦。” 他将那只玉镯小心地戴在她手上,与她十指相扣。 “洛儿,以此镯为誓,我会永远爱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他们在这方独立的天地里,热烈地持续着这段不被任何人所待见的爱恋。 然而,这一切的甜蜜都终止于一个人的到来。 “清弦,他要杀我!” 她惊魂未定地躲进男子的怀抱里瑟瑟发抖,浑身血污。 她记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记得那阴恻寒凉的诡笑咧至耳根,尖利的嗓音让她不寒而栗。 那人要将她一刀刀切开,再蒸煮分食。 蠃鱼还记得,男子为护她与那人多次交手,但皆因不敌而身受重伤,最终陷入昏迷。 她想逃,却不知该逃去哪里。 偌大的地府深处,似乎只有拾弦殿才是她的家。 蠃鱼被那人捉住了。 或者说,她成为了那人的掌中之物。对方并不急于杀死吞食她,而是每每抓住她时生生剥下她那一片又一片的鱼鳞,直至她鲜血淋漓昏死过去,对方又像是大发慈悲般将她放走。 这样的折磨周而复始,她甚至来不及去见男子一面就被再度抓回。 当蠃鱼再一次逃离魔爪时,重伤昏迷的男子竟意外地苏醒过来,先一步找到她,将她带回了拾弦殿。 多年来反复的折磨让她看到男子的那一瞬间终于爆发。 “清弦,清弦……!我好想你……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 她几近崩溃地瘫在他怀里,紧紧拥住他。 “洛儿,对不起。” 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答应你,我会保护你的,再信我一次罢……” 蠃鱼轻轻抚上他的脸,点头。 她自是会信他,她只会信他。 男子为她沏上一杯她最喜欢的花茶,弹起她最喜欢的那首琴曲。 蠃鱼枕在他腿间静静听着流淌的琴音,抚平她心间的伤痕。 可惜,这仅存的一刻美好也很快被打破了。 后来…… 后来? 那人杀上了拾弦殿。这次,男子拼尽全力,却再也没能护得住她。 蠃鱼只记得那日是漫天的鲜血。血,目之所及之处都是她与他的血。 再次恢复意识之时,她已身在地府的忘川河畔。 虽已身死,但她仍余强大的魂力。她不肯入轮回,孟婆也奈何不了她,只能由她在忘川水里待着。 她终于等到了男子。 但他只是递给她那个镯子,让她在此地等他。 “洛儿,我会带你回家的,等我。” “待那时,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蠃鱼从未怨过男子。她知道,他已经尽力了;她相信,他定会带她回去拾弦殿的。 这一等,便是三百年。 千年的回忆如潮水般吞噬所有人,却也在这一刻归于窒息的死寂。 “落清弦,为什么?”蠃鱼似是稍稍平静了些,声音中褪去了先前癫狂的暴怒,只是寒意依旧,“为什么是你杀了我?” 此时,一旁的莫离安从这庞大的回忆故事中逐渐回神,忍不住开口劝道,“蠃鱼,阎王大人对你真心如此,怎能说是他杀的你?分明是那人——” “呵呵,这三百年来我原本也是这般笃定的。”蠃鱼冷冷打断了她,随后将插在落清弦胸口上的玉镯碎片用力拔出。 温热的鲜血止不住地汩汩淌下,染红了男人素净的长衫。 蠃鱼死死盯着他翠绿的眸子,厉声质问道,“是不是那杯花茶?” 落清弦撇开目光,不语。 “你知道那是我最喜爱的花茶,你知道我一定会喝下的。”蠃鱼眯起眼,“你在里面下了毒。 “我不是被那人所杀。在那之前我便已经被毒死了。” 蠃鱼此言一出,莫离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悄悄侧目看向身旁的九方谨,便见他神色凝重中同样透出浓浓的惊异。 “洛儿,我对不住你。”最终,落清弦像是败下阵来,沙哑地开了口,“是我下了毒,害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