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
度,艾夏瞥了她一眼,打算继续下楼。 她瞥向女生的一眼她本人不觉包含某种感情,但在对方看来却是十足的不屑。 李嘉然也是在楼里称霸惯了的,算是新一届校霸中的翘楚,当初在艾夏调换寝室时被于蓝压了一头就已经非常不爽了,此时看于蓝不在就又动了心思。 “你TM没长眼啊?”李嘉然吼道。 周围一阵低低的嘲笑声。 艾夏不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对于某些不必要的争执和挑衅也多半能秉承宽宏大量的传统美德,不与人计较,除非忍不住。 眼下刚起床,艾夏没有起床气,心里还惦记着昨晚上没做出来的物理题,没工夫和女生交恶。 可女生却偏偏不愿如她的意,眼皮一掀,站在高她两级台阶的地方淡淡道,“一个私生女,有什么了不起。” 一脚精准的踩到了艾夏的雷点。 艾夏当即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直悬在她头顶上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轰然掉落,宛若一道晴天霹雳,然后冰凉的水从头浇到脚。再回头时,本来还带着些红的面颊血色尽褪,白炽灯下煞白的有些恐怖。 李嘉然被吓到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好险被身后的台阶绊倒。 “你,你干嘛?”李嘉然一手扶着扶手,梗着脖子道。 下一秒被艾夏指着鼻子,“闭嘴!” 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逼出的,透着股要杀人灭口的狠戾。 直到人沿着楼梯走远了,李嘉然才像是做完一场噩梦般惊醒,见周围都是嘲笑的目光,自觉丢了面子,扒着扶手,对着黑洞洞的空隙瞪着眼睛跳脚,“你个私生女有什么了不起,横什么横?看老娘我之后怎么收拾你!” 周围又是一阵看热闹不嫌大的哄笑,还包含几个不屑的“切”声。 怎么办?怎么办? 被他们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巨大的恐慌如潮水一般席卷全身,又在身体里结成了冰,由内而外泛出冷。 从宿舍到教学楼这一路,她已经走惯了,可此时却觉得无比漫长,有很多次她都难受的想要弯下腰,但是即使狼狈如斯,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容许她低头。 ——越是狼狈,头就要扬的愈高,胸要挺得更直。 艾夏死死的攥着手,长长的指甲深入手心,抠出了血痕,本来已经完好无损的下唇复又裂开,裂痕比及上次更深,她却无知无觉的发狠使力,露出的白白的小牙见了血色。 任是不太爱搭理她的郑玉斌都趁路过她的座位时问了句“没事吧?” 更不要说她的同桌向橙等人。 向橙是艾夏原来班的班长,和艾夏关系直到调了班做了同桌后才算真正熟悉起来,在她眼里,艾夏虽然比她们年纪都小,但为人处世却比她们都要成熟,性格最是好,除了和纪风翻脸的那几次,每次见面总是笑脸盈盈的,好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完成。 所以,在看到艾夏埋着头,佝偻着肩背,似乎还微微颤抖着走进教室时,向橙愣是没敢开口打招呼。 而艾夏也像是无知无觉般,无视所有人,硬生生的坐在座位上后,就再也没有起身。哪怕是上课时也只是机械的拿出课本,圆珠笔一下一下的扎在本子上,生生扎出了洞。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拿笔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 巨大的恐慌中,无数的声音混杂着在艾夏的耳边叫嚣。 “坏人!” “走开!” “我们不要和她玩!” …… …… 恍惚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可怕的童年时代。 被孤立、被隔离,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让所有人避之不及。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肯伸出手,递给她一颗糖。 记忆里,那颗糖好甜,甜味弥漫在口腔里,暖了她十几年。 记忆里关于那个男孩的记忆已随着时间模糊,只依稀留下男孩家世好,在小孩子中莫名有种号召力,老师和同学都围着他竞向讨好的印象。浓郁的甜也迅速淡去,但艾夏却始终心怀感恩,因为那个男孩不只是一时将年幼的她拉出了泥沼,更是在一定程度上告知她不再陷入悲惨境地的方法。 ——快速寻找到最受欢迎,最具权势的人,用尽一切方法攀附他们。 因为人天性慕强,即使你烂成了一滩泥,只要和最强的那批人联系在一起,也不会有人敢看轻你。 之后,随着她日益长大,莫继明在东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