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潘子珍有几分不可置信,又有几分替他悲哀。 看来古话说得没错,男人有爱情,女人是没有爱情的。 男人一生只会爱一个人,若跟初恋分开,以后都是将就。即便不为初恋背叛妻子,也是因为责任感和权衡利弊。 而女人是没有爱情的,谁对她好,她跟谁走,只在乎自己利益。 “沈老板,你比我这个妇人还不如。我好心告诉你,你却威胁我。我污蔑你太太,对我有什么好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蒲家夫妻俩,傅云亭是不是给蒲希冉还赌债、当黄包车师傅,在北平午夜的大街狂奔,真真罗曼蒂克。这些,你那小妻子,都没跟你说吧?” 尤其想起傅云亭打自己那一巴掌,潘子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男人宠妾灭妻,就别怪她以牙还牙。 真假参半地,开口询问道:“沈老板,敢问你老婆给你口过吗?” 沈林轩坐在那,却并不回应,仿佛连脊背的疮痛也忘了。 董纯夕着实给惊着了,没想到她这般口无遮拦。 戏班里的糙汉,也一并把脸转过了,实在没眼看。 谁都有偷看春宫图的时候,但正常人不会在人前讨论姿势。 “蒲小姐嫁给你时,虽冰清玉洁,看似处子落红还在。但背地里,不知给傅云亭口过多少回了。他俩除了最后一步上床,什么事都干了。甚至你夫人的□□,保不齐都是被他一手抚大的。”潘子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 不等沈林轩有什么反应,董纯夕先听下去了,打断道:“你咋知道?他俩以前自由恋爱的时候,你还没进城呢,你爬客栈偷看了?还是傅云亭跟你说的?” “是傅云亭和我说的。公爹和婆母忧心他没有子嗣,强迫他成亲不算,还找老嬷嬷看着我俩同房,在屋外偷听。傅云亭跟我说,让我不用去公婆那装可怜,只是白费心思,他不会再退让半步。还说他的身体只认蒲小姐,看别的女人,总觉她们不姓蒲,也没长她那双眼睛,是残废。”潘子珍说。 董纯夕愈发觉得这女人会下蛊,沾上她,就只有被吸髓饮血、以供进奉这一条路。 对别的女人都不再动情,自动成了和尚。 不在乎先来后到,只嫉妒她抢走了师父,不然还真想跟她取取经。 “不然你以为他跟蒲小姐钻客栈是干什么了?一个少女芳华,一个二十啷当岁,血气方刚,难不成就谈心了?要说他俩啥也没干,就拉了拉手,你信吗?”潘子珍说。 沈林轩便是噗嗤一笑,那笑容里,有份不谙世事、脑干缺失的天真美感。 他什么都没再问,不判断话里真假,不追根溯源。 因为即便是拉了拉手,他妈的在他那里,也不能接受啊。 只是跷起了二郎腿,双手交握,搁在了膝盖上,直截了当道:“这样吧,潘小姐,辛苦你特特跑一趟,我该怎么奖励你呢?要什么感谢,你直说吧。” 潘子珍瞠目结舌,原以为沈老板会像传闻的那样,身体不好,病病恹恹。 惊闻噩耗,没急火攻心,踹了那娼妇;也该回家去,扇她两个耳光,好解自己心头之恨。 见借刀杀人没成,还在硬着头皮,大公无私道: “我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有正义感,看不得沈老板你这么好的人,帷薄不修。” 董纯夕原本还想拿她当枪使,让她替自己冲锋陷阵,陡然听见她这样讲,十分担心她也觊觎师父,跟自己成了情敌。 反正不管师父能不能看上,她都十分排外。 立即炸了毛,带起戒备之心: “我是不信你有那么好心,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猜你肯定是被休了不甘心,所以想挑拨师父给你报仇。我跟你说,我师父才不会上当呢。你有什么口才,能让我师父为了你,去跟傅老板起冲突?” “姑娘,你不用在这儿一会呛我一句,一会儿拉拢我一句,你总跟我唱反调,也不能跟我撇清关系。反倒证明你心里有鬼,跟我之间有猫腻似的。”潘子珍说。 “你!”董纯夕还想再怼,无差别攻击所有同性。 转念一想,还是先干掉师父的朱砂痣要紧,即便都是情敌,那旧式女子,可比那个名正言顺的师娘,好对付对了。 对师父,仍旧是不放心,劝道:“师父,您可千万别傻,以为男人就该为难男人,不该为难女人。要我说,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与其跟傅老板算账,还不如先清理门户。攘外必先安内,不扫庭院,就算将傅老板杀了,也影响不了后院起火。因为走了傅老板,还有穷老板,娼妇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是永远不会消停的。还不如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