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看上昂沁了
起宝音都仁的婚礼,言语之间尽是对时傲的感恩。 这样的热情让时傲很不习惯,但她又无法拒绝,只好干笑着附和道:“哪里哪里,不客气不客气!” 拖娅大约看出了时傲的拘谨,特意叫住萨仁高娃,问到先前的话题。萨仁高娃被分散了注意,又回到炕上,继续没有聊完的八卦。 娜荷芽插不上嘴,于是搬来一个小方凳,顺势坐到时傲身旁,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几个白色塑料袋,“这些都是我从赤峰老家带过来的特产,有奶疙瘩,酸奶糖,还有牛肉干……都是给你的。”她望了望时傲,眉眼弯弯,“我最喜欢奶疙瘩了,你尝尝?若是喜欢,我便叫舅妈再寄些来。” 时傲受宠若惊地道了声谢,从掌心一摊奶制品中捡了一个,撕开包装后塞进嘴里,浓郁的奶香味瞬时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对于草原的美食,她总是格外没有抵抗力。 这时,娜荷芽凑到时傲耳根处,“他们在聊那位乌日力格……” 原来婚礼结束后,敖日格乐的这位表姐并没有立刻返回海拉尔,而是在萨仁高娃家里住了下来。为着这件事,萨仁高娃和丈夫熬日格乐大吵了一架,逼着他打电话给乌日力格的儿子。 这才从乌日力格儿子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原来是儿媳妇和婆婆闹不痛快,向来好强的乌日力格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借着宝音都仁的婚礼跑来草原上住下。 “这会儿呀,她儿子正劝她回家呢!”提到这几日,萨仁高娃便忍不住吐槽,“这个乌日力格哇!总是对我们家嫌东嫌西的,我念着她跟敖日格乐是亲戚,又是给她搭床,又是买取暖器,花了200块钱呢!就这样,昨晚她还嫌家里太冻,不如她海拉尔的暖气片暖和!” 一向为人善良的拖娅也皱了皱眉,“取暖器这么贵呀?”萨仁高娃叹了口气,“是的哇!咱们的土炕哪里不好哇?火烧得旺旺的,多暖和呀!” 拖娅不禁感叹:“乌日力格怕是早住惯了楼房,哪里还能忍受草原的酷寒哇!” 一颗奶疙瘩很快咀嚼殆尽,时傲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萨仁高娃那些家长里短,一边又塞了一个奶制品到嘴里,扭头对娜荷芽说:“昨天我将你们的照片送去了海拉尔,再过一天便能取回来。” “是吗?”娜荷芽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但过了一会儿却叹气道:“可惜宝音都仁不能立刻看到了。” 宝音都仁和娜荷芽的婚礼,前前后后花掉萨仁高娃10多万积蓄,这个新添了成员的草原家庭,日子却比上一个冬天拮据了不少。 宝音都仁是个孝顺的男人,为了贴补家用,婚礼第二天便跟着娜荷芽的姑姑,去海拉尔找了份工作。虽然不愿意,娜荷芽还是开开心心地将宝音都仁送上车,直到车子驶远了,才背着公婆抹了抹眼泪。 “好在西苏木离海拉尔不远,”娜荷芽眼底蕴着温柔的笑意,“昨夜宝音都仁来电话了,老板对他很好,愿意每周给他放1天假,这样我们便每个周都能见一次面。”她的语气中带着对婚姻生活的美好憧憬,脸上的笑容不禁又扩大了一些。 关于往昔的回忆犹如浪潮奔涌般纷至沓来,只是不等时傲回味和时樾不清不楚的那些年时,昂沁就像一个突然闯入心房的入侵者,心湖的中央,如蜻蜓点水,泛起一圈涟漪,只要她再多想一秒,她的心跳声就会立刻露出马脚。 肩膀被娜荷芽轻轻拍了一下,时傲猛地回过神来。 娜荷芽嘴角上扬,勾出一个暧昧的笑意,附到时傲耳边,“我婆婆今天过来,可是带着任务的……” 她故意挺顿了一下,时傲皱了下鼻子,将小马扎往娜荷芽那边挪了挪,特意弯腰靠近她,“什么任务?” 娜荷芽冲时傲神秘一笑,扫了一眼炕上的萨仁高娃,见婆婆并未注意二人,伸出右手遮挡在嘴边,嘴唇贴在时傲耳廓,悄声道:“我婆婆是来说媒的。我舅妈呀,看上昂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