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阿姨关机了

没等木问细想这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姜云的动作打断了他。

她掏出了纸和笔画着什么。

“你的能力发动了？”木问道。

“嗯。”姜云点头，“刚刚和钱蕴和对话的时候。”

得到答案后，木问不说话了，让姜云全身心放在面前的画上。

四周没什么可以当桌子的地方，就着手画难免线条不稳，姜云勉强完整地画出了所有内容。

画中的主人公是姜云没有见过的中年男人，但画中出现的公路就是他们现在站着的这一条。

中年男人的啤酒肚十分显眼，脸上还有点红，眼神则是带着醉意，一边打嗝一边歪着控制方向盘。

画面对车速表盘给了特写——实在是快过头了。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伸手调整了一下车内的后视镜，目光也暂时移到了镜子上。

当他重新看向公路时，瞳孔骤然缩小，对话气泡冒出：“妈的！”

在那双眼睛的倒映里，姜云画出了一名少年的小小缩影。

可速度太快了，又带着醉意的中年男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去调整方向盘，就这么直直冲了过去。

画面戛然而止。

等姜云继续画下去时，主人公就变成了今天见到过的钱蕴和。

这里是全景——钱蕴和穿着校服蹲在路边，脚下是干涸了一晚的血液，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推了推地上的人。

然后，她猛地朝后退去，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有人死了——”

姜云停笔。

“结束了？”木问道。

“嗯。”姜云捏着纸张，“看来钱蕴和没有说谎。”

“你怎么确定这个能力不会欺骗你？”木问道，“如果有一天它出错了呢？”

“与其说我是相信这个能力，不如说我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不得不信。”姜云侧目看向身旁一直站着的人，“起码到现在为止，它还没有出错过，不要太杞人忧天了。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做个预案如何？”木问接过姜云递来的画，看着她又重新拿出了一张白纸，“以防万一。”

“预案？”姜云哑笑，拇指按下手中的笔帽，“不错的主意，那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真的发现能力出错了…”木问顿了下，“试着摆脱它的影响如何？即使出现了画面也不要去画。”

当这种无法测量的东西出现一次错误时，谁也不知道它在哪儿会突然再来一次，要是不重要的地方也就算了，但万一出错的地方很重要很关键呢？

“嗯……”姜云的笔下逐渐勾勒出一个人像，“很有道理，如果到了那天，我会考虑的。”

“你是在画这个中年男人？”木问把手中的画拿起来，和姜云正在画的人进行对比。

姜云点点头。

一时间，空气重新安静下来，但气氛却莫名和谐。

“好了。”姜云甩了甩酸涩的手腕，“没桌子太考验控制力了。”

“辛苦了。”木问道，“下一个目的地有想法吗？”

姜云没说话，只是久违地从兜里拿出手机。

带着凉意的风悄然袭来，略微吹散了长发，她的脸上漾开了温柔的笑容，声音有些轻，泄出了丝缕的调侃：“共犯木问先生，接下来我们得‘逃亡’了。”

“……”

木问看向她，奇怪的波澜再次在心脏处蔓延开。

这是什么？

在他疑惑时，姜云开机了。

当网连上的那一瞬间，不止木问讶异了一下，警方那边很快就有了动作。

“信号出现了！赶紧找人通知孔队那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脑的人突然扬声道。

“马上！”负责联络的人立刻打通孔青文的电话，“孔队，姜云的信号出现了，我们马上发给你！”

“好。”孔青文干脆地挂断，对面前的成实和秦学海说道，“走，立刻去找姜云！”

“木问的信号呢？”成实有些着急地问。

“没收到相关消息。”孔青文道，“见到姜云就能知道了。”

三人匆忙上车，为了开路，秦学海还启动了隐藏警灯。

自打开机，姜云手机的震动就没停下来过，无数条消息从屏幕上蹦出来。

她草草地看了一眼，有软件通知的、有她爸的、有孔青文的、有石阿姨的，甚至还有沈依秋的。

姜云迅速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