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素色裙子

和云永年的关系。

成实看姜云沉默下来，便没说话了。

他想起了秦队先前给他的任务以及他说过的话。

【“小成啊，发挥一下你的亲和力，看能不能从姜云那里套一些消息出来，最好打探一下她的消息来源。”】

【“必要情况下，可以泄露一些我方的线索。”】

【“尽可能让姜云说出她知道的事情。”】

【“这小姑娘，就是看着年轻，实际心理防线高着呢，一点儿也不好搞哇。”】

【“如果不是因为冯兴泽已经被逮捕并且承认了作案事实，我们还得把她也归入嫌疑人。”】

成实默默给木问道了个歉，并决定回头就请他吃顿饭赔罪。

因为他刚刚是故意顺水推舟，就着姜云提到的木问继续话题，试图拉近与她的距离。

可这也泄露了木问的信息。

结果，姜云就上钩了一下，而且很快就把话题拉回了现场，开始反向跟他打听。

“你再认真回忆一下，有没有遗漏在脑海里的线索。”成实想了想，觉得还是开门见山更有用，便正色道，“就像你说的，你能提前察觉到某些消息，这也意味着那些消息在你脑子里留下了印象，只是还没能触发你的思路。”

姜云想，正式的提问终于来了。

“请给我些时间。”姜云说，右手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我自己也需要整理一下。”

时间循环造成的变化很大，她要沉下心来思考迄今为止的时间线。

“我先在周围找个地方坐下。”姜云道，“要走的话随时叫我。”

成实同意了，还给姜云指了个干净地方。

姜云坐下来，从兜里拿出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

但刚描述到第一次的现场时，姜云就停住了手。

她忘记了一件事！

妈妈身上穿的那件素色长裙！

刹时，两个画面交相浮现在姜云脑海里。

姜云抬头看了孔青文一行人的方向，然后背对着他们找好视线盲点蹲下画画。

第一页就是出乎意料的两个人——冯兴泽和她的妻子。

冯兴泽的妻子从售货员手里接过了一件裙子，然后高兴地对着镜子在身上比了比。

比完后，她满意地转过身。

这里的分镜给了她特写。

那是一张无比灿烂的笑脸。

下一秒，是冯兴泽的瞳孔，那里倒映着他妻子的模样。

画完后，姜云差点没把笔掰断。

因为画中的那条裙子，就是最初穿在妈妈身上的！

姜云拧眉冷笑了一声。

恶心。

不论画中勾勒了怎样温馨的氛围，一旦结合了现实，就忍不住让人作呕。

姜云拍了拍自己的手，骂道：“别再给我画这些恶心东西了！”

眼不见心不烦，姜云把画揉捏成一团放到旁边，开始了第二页的作画。

第二页，那件裙子再次出场了。

只不过这一回是被另外一双手拿起，分镜给了这双手特写。

手腕上，眼熟的腕表让姜云差点戳断笔尖。

深吸口气，姜云继续画下去。

这双手把裙子递给了一个没有露脸的人，可姜云仍然因为那身衣服确认了这人的身份。

还是冯兴泽。

画面结束。

姜云面无表情地把两页纸都揉成团放进兜里，平复了下心情，又拿出干净的纸重新描绘裙子。

晃了晃手里的纸，姜云站起来，走向车祸现场。

这下，姜云立刻决定把对云永年的调查提到首位，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成实那边也快要结束了，见姜云表情不太对劲地走过来，就对孔队示意了一下。

孔青文出了黄线圈，问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姜云直接把画递给了孔青文，语气不太平静道：“这件裙子，我怀疑那天他打算给我妈妈穿上，但因为我这个意外，就不了了之了。”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怀疑？”孔青文收下画看了看，然后对上姜云的视线。

“他说过‘为什么我们家要在那个时候那么幸福’这句话。”姜云道，“我知道他的妻子死了，这件裙子是她生前很爱穿的一件，而他杀害的对象正好就是我妈妈——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很大概率冯兴泽会产生某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