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长夜

玄凤心烦意乱的来到关押九尾狐的废弃庙宇的庭院之中，这是个山中废寺，神像早已东倒西歪，庭院的围墙也破落不堪，但也因此露出了远处的山脉，伴着清风朗月，很有几分宁静致远的气质，几只萤火虫匆匆飞来，绕过他的手指，上下飞舞。

他看着那些小小的光点，忽然有一丝烦闷，知道妖族的真相并不能让他感到轻松，反而更加郁闷，若是自己的妖主之力被其他大妖察觉，身份暴露，那他不是就要离开青城，离开师姐身边了吗！

他对统一妖界，做什么妖主一点兴趣都没有，过去二十多年未曾听说过的新世界在他面前打开，说他一点好奇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并不渴望，哪里没有他想要的人，没有他渴望的爱，只是，如今已是午夜，云飘雪怎么还不回转？

正想的焦心，就听见庭院的角落传来噗嗤一声的落地声，他回头望去，云飘雪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装作无事一般的站起。她本不至于如此狼狈，谁知道，他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去审讯九尾狐，跟个桩子一样立在这里，吓她个半死，这才马失前蹄，出了洋相。

她冲他尴尬一笑：“师弟是在等我么？”

他沉了脸，道：“你背后拿着什么，拿出来给我看？”

云飘雪叹息：“你与那九尾狐就没啥好说的吗，不都是不杀生的妖怪，世间罕见吗，没有一见如故，把臂夜谈，在这里堵我做什么？”

玄凤的脸色更难看了，道：“你去喝酒了？”

云飘雪无奈，这狗鼻子果然灵啊，妖真是可怕！期期艾艾的从背后拿出几壶酒，辩解道：“我不是为了调虎离山吗，调开那些万剑门的弟子吗，那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大家一起去喝酒啦，而且酒肆本就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场所，我也是为了找到更多情报才去的！”

玄凤冷笑：“哪你查探到什么消息了呢？”

云飘雪正色道：“万剑门的弟子都说，九尾狐最大的罪孽是猎杀那些刚成亲的新娘，这里的百姓也说，这边的新娘经常在成亲当日不知所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那日，你记得吗，我们醒来是见到九尾狐在拿着我的新娘礼服查看，可见，她即便不是那害人的妖怪，但也绝对与那害人的妖怪有所关联。师弟，我建议你还是好好的审一审她，莫要见她长得漂亮，就被她所惑，觉得她是个芊芊弱质的姑娘，需知，知妖知面不知心啊！”

玄凤无奈，这倒还是真去打听了消息才回来的啊！

见他脸色有所松动，云飘雪立刻一步蹦到他面前，讨好的把那几壶酒递到他手里，道：“你看，我当真没在外面喝几杯，我把好酒都带回来了，想要与你多喝几杯呢！”

看玄凤还是直直的看着她，眼神深邃，云飘雪立刻毫无骨气的低头求饶：“好师弟，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酒品不好，所以我不是把酒带回了吗，你放心，我只对你发酒疯！最多下次不这样了，我发誓，算了，发誓就算了，我保证，玄凤，我保证……”

她没有说完的原因是玄凤已经紧紧的抱住了她，他抱得那么用力，像是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吓得云飘雪一个哆嗦，磕磕巴巴的问：“你是酝酿了什么大招来对付我吗，我都说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偷偷溜出去喝酒了！”

玄凤死死的搂着她，吻着她身上的味道，那是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也无法忘记的味道，低声道：“我不会离开的，绝不会，绝不会离开的！”

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云飘雪更惊悚了，吓到：“离开，谁要离开，你要离开，你要去哪里，我爹或者是掌门师叔给你传令了吗……”

玄凤略微松开她一点，正好可以让彼此看清他们的面容，低首道：“师姐，只要我不离开，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对吧，不管我是妖是人还是魔，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云飘雪被他吓得都要哆嗦了，愕然道：“你不是妖吗，这里面还有魔什么事儿呢，你还好吧，你不是中了九尾狐什么幻术吧，你现在是在幻觉里吗？”

玄凤低头看她，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道：“即便现在是幻境，我也希望一生一世都不用醒来，永远沉寖在这个幻境里！”

他又紧紧的抱住了云飘雪，低声道：“只要我不离开你，你就是我的，对不对！”

云飘雪哑声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云玄凤，你快掐死我了，你说什么都对，只要你小点劲儿就行！”

当天夜里，玄凤疯了一样来回折腾，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反复叮咛：“不许离开我，不许！”

云飘雪也要疯了，奋力推开他，怒道：“你今晚疯了吗，我就买了一点酒，还没喝到嘴里，你至于吗？”

玄凤不理她，狂暴依然，气的云飘雪拿手去捶打他：“你今晚发什么疯，那该死的九尾狐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