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将此心作彼心
间事如何?” 江黛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笑道:“我和阿荇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是不是?”她笑着逗风荇,风荇只装没听见。梅言叹口气,没再说什么,棠溪玥闻言倒是惊得目瞪口呆。 街市上人潮翻涌,侍女喧阗。夜来处处试新装,正是天上人间。各式商贩沿街簇拥,琳琅满目,异彩纷呈。 七夕斗巧,连小吃的样式也多了起来。各色乞巧果子、酥糖几乎摊摊都有。还有时鲜水果上刻字镂花儿的,好看是好看,可江黛青习书作画,自然是有点觉得别扭。 风荇问江黛青想要吃点什么,江黛青却觉过意不去:“你平素也没少给我买东西啦!别把你的月俸用光了!”风荇笑道:“我的俸禄还从来没有给你用过。” 江黛青诧异:“那你平时用什么?”风荇故意说:“你大概是不知道吧。自打王爷将我给了你,我就有每月六百银的补贴了。现而今已经涨到八百!” “这数听着耳熟。”江黛青诧异道:“不会是我的月例吧?” 风荇很是意外:“你还真知道自己的月例是多少啊?” “也是之前在清池县,说到给遗珠发月钱,才知道的。话说王妃的月例应该也是内侍省发吧?为什么在广陵的时候就有了?还是六百,那想必是照着郡王妃的月例给的吧?” “王爷一直是把你当妻子看待,你难道不知?就是嫁妆也多是王爷出的,内侍省那些,他还不放在眼里。你既知道了,回头回了府,我就把银子给你送去,你自己收着吧。” “还是你收着吧!”江黛青笑道:“我向来连荷包都不带,哪里放银钱?带着你就够了。” 风荇很是不耐烦:“从前为着你不知道,才替你经管着。如今还想我替你做账房?” 江黛青不同以往,竟然没有和风荇争辩,只默默地住了口,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梅言心知肚明。 风荇直觉有些奇怪,看了江黛青一会儿,问她:“不饿?”江黛青才笑道:“那你随便帮我买几个果子尝尝吧。” 风荇去挑巧果,棠溪玥和侍女们也就两两三三地东逛逛西看看,散了开来。梅言走来安慰江黛青:“风荇不是有心的。” 江黛青勉强一笑,眼中灯火似水光盈盈。惹得梅言失神,不觉想道:想不到我也有替他说好话的一天。 不一会儿,风荇捧了四个巧果,拎着一小坛果子酒回来。看那四个果子,分别是牡丹、荷花、菊花、梅花形,暗含着春夏秋冬在内。个个有婴儿拳头大,色泽鲜艳,引人垂涎。拿起一个咬一口,却是豆蓉为馅。 “你要不要也试试看?”江黛青举着牡丹果,问风荇。 风荇嫌弃道:“谁要吃你残食?”梅言看着进退两难的江黛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我尝尝?” 江黛青岂不知梅言是在周全自己?伸手将牡丹果奉送到他嘴边,叫他就着自己玉手咬了一口。 风荇登时抓过江黛青的手腕,一口吞掉了剩下的半个牡丹果。倒吓了江黛青一跳:“你......我还以为手都要被咬掉了!” 风荇忍不住讽刺道:“比不得梅先生优雅。” 梅言忍俊不禁。江黛青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却听出了几分醋意。于是再尝过荷花果子之后,便又先奉到了风荇口边。 风荇一愣,看江黛青神色像是带着些讨好,才有点明白过来。盯着她的脸察言观色,轻咬了一口巧果。梅言自然也不嫌弃风荇,笑着接了过去。 松绿色的衣裙在薰薰晚风中飘飘摇曳,更衬得略带忧郁的江黛青轻烟翠雾,惹人怜爱。风荇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些什么。提起果酒,撕开封口喝了一口。见江黛青望着自己,便也递到她唇边。江黛青就捧着酒坛尝了一口。风荇转而又递给梅言,梅言也没推拒。 三人分食完四个果子,江黛青又要了碗酥酪吃。风荇原不太爱吃甜食,四个果子吃得有些腻,便把酒当水喝。可果酒也甜,他便顺手又买了坛清酒。乞巧佳节,酒品也多。 江黛青看着河边堤坝上半是碎石半是土的坦坡发呆。梅言则注视着摊上一只竹枝造型的木簪。风荇见江黛青望向河面,问她:“要泛舟吗?” 江黛青回头,果是欢喜的神色。风荇这才淡淡微笑。两人来找梅言,梅言便取了簪子问江黛青:“喜欢吗?” 竹子的样式其实少见,尤其是这般素净的簪子。但是竹有节,盘发还挺得宜,于是她说:“嗯。喜欢。” 梅言的手刚伸向荷包,风荇就抢着付了钱:“怎好叫梅先生破费?”梅言也不见怪,反而取了发簪,给江黛青插戴。风荇见状,又流露出些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