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军营试看虚实
志。”梅言说完,便自行走掉了。他心下感叹:倒底是年小些。 棠溪玥为着问了梅言情动事,有些羞意,好几天没往他跟前凑。江黛青还是一直和嵇元并辔,却发现他这两天看自己看得异常频繁:“做什么?” 嵇元靠近江黛青,问道:“你......信期是不是过了?”江黛青知他是杯弓蛇影,不觉好笑。见江黛青不理他,嵇元又转向梅言。他也是笑着摇摇头,叹口气却没说话。他们都不回答嵇元,嵇元就又开始自言自语:“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江黛青忍不住斥责道:“还不都是你?”嵇元顿时一脸愧疚。 “自己不加节制,还没有耐心!”江黛青埋怨道:“信期前行事是会叫信期推迟的。”她恨恨道:“你好好想想吧!” 嵇元恍然。这几天,为着江黛青信期将近,他是倚着情难自禁有些放纵。听她这样说,心才放下了一半。梅言看在眼里,心里却不大好受。 嵇元露个怯,转移了话题问道:“我们就快到济阳了。是先去总督府,还是先去都司府?” 江黛青想了想,回身唤风苓:“阿苓!”风苓便从风艾身后出来,催马上前与嵇元和江黛青并排。 “你觉得呢?”江黛青问风苓的意思。风苓也不推辞:“先赴登州。海备都司府和登州卫都驻军在那里。” “你的意思,是要先整军,再理政?”嵇元问道。 风苓笑道:“军中是要行下马威的,就看是施还是受了。” 江黛青明白了。如果先去河道总督府,军中得到了消息,等着嵇元的就是下马威了。倒不如先到军中,给众军吃一个下马威,再去河道总督府就会顺遂很多了。 “好,那我们先去登州。”嵇元从善如流。 登州卫的军营里,正聚着十来个军丁吆五喝六地玩着樗蒲。忽然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问道:“是什么啊?这么好玩儿?”众人抬头一看,却是个身穿魏红衣裙的清秀姑娘,睁着一双含情杏眼,正笑兮兮地看着他们,头上玉簪流苏兀自摇曳不止。 军士们都傻了。军民不杂,他们许久没有看到姑娘了,顿时一阵喧哄。马上有人问道:“小娘子打哪里冒出来的?” 江黛青笑道:“我呀?嗯......天上掉下来的呢!”说完掩口偷笑不已。如此有情有致,众人登时将她围了起来,拉袖的拉袖,扯裙的扯裙,带起香风阵阵,惹人酥醉。江黛青笑着拽回广袖,甩开他们的手,娇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一军士道:“这是登州卫的军营!”另一人调笑道:“这儿可是个好地方呢!” 江黛青似有顾虑:“军营啊?”她似笑非笑道:“那女子是不是不能随便进啊?” “不会!不会!”军士调笑道:“女子......军营里多得是呐!” 江黛青面露诧异:“哦?怎么?三千将士齐解甲,更无一人是男儿不成?”说完便笑得前仰后合的。 军士们哪懂江黛青的讽刺,也只跟着傻乐。她又问:“我还是头一次来军营呢。哪位壮士,能替我引个路,让我看一看这登州卫大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她说得意味深长,众人被撩得心慌,一股脑儿地簇拥着她往里面走去。 一路上倒也遇到一些在练兵的军士,只是意态十分懒散,江黛青都看在眼里。行至演武场,上有阅兵台,江黛青指着阅兵台上尊位,笑道:“那是谁的位置?” “指挥使啊!” “指挥使啊?”江黛青变了个调调重复着那军士的话,笑问:“人呢?” 军士们登时嬉笑不止:“还没起呐!” 正说间,一个青年将军,带着一众人马走了来,看他麾下军士,虽然也有些颓败色,却是肃然。江黛青微敛笑意,抬首问道:“那又是谁?” “他呀!是杜佥事。” 江黛青漠然转身,就往阅兵台上走去。军士们一时不知道是该拦住她,还是该拦住杜佥事。 杜佥事见个姑娘混进了军营中,还和众军士嬉笑,眉头紧皱:“成何体统!”他将缰绳递给身边军士,就要上前拦住江黛青。 “姑娘留步。”杜佥事道:“军营重地,不得入内!” 江黛青微微冷笑:“我不但要进来,还要坐一坐那位子。”她边说,边微扬下巴,指向指挥使座。神色甚是倨傲,与方才嬉闹时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