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相知惜无寿
嵇元若有所思:“看来是我让你无聊了。”他问:“要赏歌舞吗?” 江黛青又摇头:“这样静静的就好。” 风荇侍立在侧,也道:“你和王爷倒都喜静。” 嵇元不语,默默为江黛青布菜。江黛青看他卸了头冠,黑发如瀑,忍不住伸手去摸。嵇元就起身坐过来,与她同倚一片阑干。 风荇替嵇元挪了碗筷。那边又上了一道烤鸡来,散发着阵阵清香。 江黛青问:“这是......盐菜?”烤鸡四周装点着零星绿色叶片,和她烤鱼的时候涂抹鱼身的那种草叶是一样的。这种草味咸带香,乡人管它叫做盐菜。 嵇元说:“那时我见你用这个制鱼,甚觉美味。所以特地让人仿着做了这道炙鸡,你试试?” 江黛青轻轻夹了一块肉,松软可口,肉丝根根分明。入口咸香,又清甜回甘。“这不像是鸡肉?”嵇元告诉她:“是雉,山鸡。”他说:“看来我抓给你的山鸡,你没吃一口。” 江黛青轻轻道:“这不还是吃到了嘛。” 嵇元放下筷子:“清真,你自己吃了不少苦吧。为什么还能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施舍善意?” 江黛青想想道:“自己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把伞?” 嵇元不无触动:“我不。我吃过的苦,总想要百倍地还回去。我若动怒,便要天下人陪葬。” 江黛青微愣:“可你没有这样做。” 嵇元错开眼神:“迟早会的。” 江黛青看看风荇,风荇脸色也不大好看。她知道,嵇元肯定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所以才厌恶朝堂之争。最最可笑的是,他对于皇位,根本就是毫无兴趣的。 江黛青不知如何安慰嵇元,于是对他说:“你想喝酒吗?”嵇元似是不解地看她,她说:“我陪你一杯。” 嵇元凤眼微动,对风荇说:“取我同心卮来。” 风荇愣了一下,才应道:“是。”江黛青很快就知道他为何怔愣了。同心卮两只一对,乃是白玉为质。雕有精美莲花藕纹,取“通”心相知,百“莲”好“荷”之意。就是......一卮约有半壶量。 江黛青瞥了嵇元一眼,见他似笑非笑道:“斟满。我与清真,共饮一杯。” 风荇一言难尽地斟酒,不无担忧地觑着江黛青。 江黛青倒是镇定。嵇元的小心思,她大概明白几分:想要灌醉她,却怕她事后气他。所以故意当面做作。只怕还有点激将的意思在里。身为医科生,她深知,酒量是天生的。所以江黛青淡然举卮,对嵇元道:“只此一杯,我可不想深夜频繁登东。”嵇元也抬手,两人轻轻碰杯,慢慢饮下。 微风吹罗袂,明月耀清辉。 江黛青渐觉脸热心跳,暗道不好。这酒入口虽甜,后劲绵长。她告辞道:“多谢你的月宴,我要回了。” 嵇元也起身,从容道:“我送送你。” 江黛青推辞:“有风荇同行,不敢劳烦殿下。”嵇元靠近她:“我自情愿。” 江黛青往后一跌趔,被嵇元扶住腰身,手沿着她脊柱流水向上,直滑到颈后又绕到脸颊,轻捏。江黛青拍开他的手,红着脸瞪他一眼。眉梢眼角无冷意,尽是风情暖。嵇元到底跟着她回到了清香客,江黛青都要进门了,他还跟在后面。 江黛青关门前道:“殿下止步。” 嵇元竟然说:“小傻子可以进吗?”江黛青稍一分神,就被他溜了进来。她转身刚要说话,就见嵇元欺身上前,合上她身后的门扉,上了栓。顺便将她罩在怀中道:“我会记得小心栓门,你可还愿与我同睡?” 江黛青睁着微漾秋波的醉眼看他道:“若我说不愿呢?”嵇元凝视她一会儿,慢慢靠近,含住她双唇,挑逗玩弄。江黛青喝了酒,自然有些心神荡漾,不由得回应起来。 稍事喘息,嵇元说:“我有这个耐心,等你说愿意。”说着又长驱直入,翻覆逡巡。 江黛青觉神魂飞荡,腰酸腿软。只得攀住嵇元的颈项,由他轻薄。这幅样子予取予夺,嵇元哪里忍耐得了?抱起她就往榻上去。 江黛青轻喘道:“我还没有说愿意呢......”嵇元已解开了她的衣带。 “你......”江黛青刚要出言阻拦,嵇元的手开始在她腰间流连。“唔......嗯......” 嵇元唇角微勾,亲向江黛青颈窝:“你常把长发挽起,露出一截白颈。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江黛青喘得又轻又急,嵇元正强自忍耐,忽听她问:“为何不晚点再来......” “什么?”嵇元怔愣。 江黛青胡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