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女同志的脑子难道不是脑子?
林朗清问:“那现在一号桥工地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朱家乔说:“按照原定计划,立木方,打基础,造吊索桥,过人不过车!” 林朗清说:“敌机说不准还会继续来轰炸,你打算留多少人在一号桥的营地?” 朱家乔说:“连我在内,一个班!其他人可以全部协调到陡壁底下去修建两条二号桥!” “行!听你的意见!” 朱家乔走后,有人对林朗清说,“营长,朱家乔只是一个排长,你让她直接跟你对接,就已经是跨了一级了。外面有人有意见。她给你的意见,你这十句里头,总能听个八句半的,小干部年轻气盛,你可是老红军了,不能轻率啊?” 林朗清把别在耳朵上的提神烟拿下来,已经划着了火柴,又摁灭了。舍不得地犹豫了一会儿,又点上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们不搞‘一言堂’,不然民主生活会是白开的?有用的意见,当然要听。何况,朱家乔同志年纪轻,资历却不浅,在部队里都打了十年仗了。” “可她毕竟是个女同志……” “女同志的脑瓜子,难道就不是脑瓜子?”被林朗清这么一问,对面不吱声了,林朗清说,“在我们的队伍里,女同志可不少,她们的作用不可磨灭的啊。前阵子……还有在前线牺牲的卫生员、文艺兵,那些里面,可还有很多女同志。” 对面不由自主地点了头,还带些惭愧地,低下头去:“您说得对,是我认识偏差了。” 这里的谈话没有继续下去,趁着这会儿有空隙时间,安排了转移两名战俘到战俘营。 …… “我们很快被安排转移去战俘营,我的心情很平静。听一些侥幸跑回来的人说过,他们不会为难俘虏。但连打一下都没有受过,是我没想到的。我们被安排了坐车,威利斯吉普车让我想起那支很有名的战斗班,他们也被分配到一辆威利斯吉普,他们还在上面涂上了南方特色的喷绘,自称‘好孩子乐园’。听说,他们被打得很惨,只活下来一个。” ——摘自老兵马修.韦杰的回忆录“半岛的岁月”章节。 马修.韦杰被五花大绑,带到车上。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坐在司机座上的小战士,唇上的绒毛还没蜕,显得非常稚嫩。不过他知道,东方人都显脸嫩,光靠外表,是不能判断他们的真正战斗力的。他自嘲地笑了笑,带着些听天由命的感觉,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个战俘了……在这个远东地区。 非但没有按照原计划,回家去过去年的圣诞节。就连今年的圣诞假期……算了,不想了,谁知道到时候自己还是不是活着呢? 车子平滑地穿过丛林,来到峡谷谷底,利用岩石的遮蔽在山下穿行,宛如一条灵活的壁虎在山壁间游走。看到眼前出现的河流,一群工兵泡在水里,井然有序的忙活着。出于职业敏感,马修.韦杰不禁问道:“他们在修桥?” 他会一点简单的汉语,用了汉语问出来,随车的战士竟听得懂,说:“是。” 马修.韦杰不禁摇头微笑:“不可能。连一个工程预制件都没有,这河跨度可不小。除非他们要建独木桥。闹着玩儿呢。” 结果走没多远,他看到了二号桥——一个工程构件都没有,全是木石结构的桥? 马修.韦杰瞪大了蓝灰色的眼珠子,等意识到自己的车子要开过桥之后,失声大叫:“不!不行!这种开玩笑似的桥,跑不了车子的!垮下去了,谁顶得住那刺骨冷的冰水啊!!” 旁边那一直不吱声的红发爱尔兰人说:“没想到你眼睛不好还能来入伍,那些中国工兵不还都泡在河里吗?” “……”马修.韦杰嘴硬地低叫,“只有没有工业基础的穷困国家,才会靠着人头去堆!那是不人道的!!” 爱尔兰人嘲弄道:“得了吧。我们打仗没有他们灵活、勇敢。我们的工兵也没有他们聪明伶俐。” 顿时涨红了脸,头发都隐然有些竖起来的趋势,工兵马修.韦杰叫道:“你个爱尔兰佬,竟敢侮辱我们!!我们的技术是最先进的!你敢说你们进军的时候,不是踩在我们铺设的水泥路面上?!” 爱尔兰人笑道:“可是你没有发现么,我们的车子通过了这条没有任何工业构件就建好了的桥。而且,后面还跟了俩大家伙!” 闻言立刻扭头看向后面,看到一辆满载的卡车紧跟在自己车子后方,同样安全地通过了二号桥。马修.韦杰嗫嚅着嘴唇,半晌,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 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那桥,眼底里闪动着的,全是敬佩。 …… 一个班的战士齐心协力,十根撬棍一起往下,腰粗的木方就被撬开,岩石断面还冒着缕缕轻烟。不等稍为歇息,另一个班的战士们又冲上来开始把新的木桩打进石头缝隙中。几个班的班长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