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
光。” 徐勋之带着小厮,绿着一张脸离开了郡主府。 银杏替姜玥按摩着太阳穴,“小娘子费神了。” “我发现徐勋之这人,只有安安静静地吃东西的时候,才勉强叫人觉得顺眼。”姜玥离开晴雪亭,去到后院。 后院辟了一整间主屋做书房。 姜玥用随身带的钥匙解开门扉的锁扣,推开两扇门。 明亮温柔的阳光照落,被卷帘隔开直射的光。 横梁上无数根结实垂索吊下,牢牢系着画卷木质画轴的两端,交错纵横,展开将近二十副画。 有名画古画几可以假乱真的仿笔之作。 也有出处不详的无名画师亲笔,画风迥异,对比鲜明。 姜玥置身其中,举起手中叆叇圆镜,借着光落向一副《梨花春醉》,层层叠叠的枝叶,姿态自然舒卷,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藏着与细枝幼叶同色的一点墨迹。 若非认真仔细放大了眼,几乎看不出来。 那一点墨迹有棱有角,细细看,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鹤。 这书房里的每一幅画,都藏着这么一只不起眼的鹤。 苏老先生的《溪山早秋图》自然是画中臻品,可这不是她要找的画。不是这位白鹤画师的画作。 日头西移,姜玥再从书房出来,心绪平静许多。 银杏捧来魏如师编写的礼单,“各家宾客都来了,里头有不少人送的贺礼就是字画,小娘子可要先看看哪副?” 姜玥有些累了,看到魏如师那手细细密密的楷书小字就头痛,“先不用,你跟我说说,都来了哪些人?” 银杏捡着重要的宾客名字,跟她复述完:“小娘子,还有一件事,谢家郎君来了。” 姜玥锁上书房:“来了便来了,好生招呼着。”她邀请谢珲是因着嘉宁公主的缘故,来与不来,都随谢珲的意。 银杏神色微妙:“请帖上有写各家都可带宾客,谢郎君带了沈郎君过来,就是前些天醉倒在咱们府门口的那个。” 两人说话间,有个半大小子跑来,是唯一还能进后院的小厮西烛:“小娘子,桑榆姐姐不小心把饮子泼到沈家郎君的身上了,魏管事让我来告诉你。” 姜玥一愣,回忆今日厨房给的食单,做饮子的食材,有樱桃,有桑葚,有石榴,哪个都是偏紫红的颜色。 沈徵若穿了淡色,外衫即便擦洗干,也不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