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阳(下)
。” “比乔姑娘更好的,似乎也没有,可又不是那么甘心。” “许是觉得乔姑娘不能理解他的理想抱负,也帮不上他什么,总是要费劲去哄,许多心思藏着不说,也猜不透。” “可对乔姑娘来说,人家武林第一美人,家室斐然,众星捧月,何苦困守四顾门,等着他从天下苍生、兄弟情义、门主职责的夹缝里分出一份精力给她。” “这到底谁更倒霉啊。” …… “仔细一想似乎确实如此。”那傅公子惋惜道,“可惜啊,李相夷何等风采,世上又有哪个女子甘心只做他人生的一角的呢?” “为何要不甘心?”叶灼说得当然,“难道自己不用忙着施展抱负,结交朋友,游山玩水,大宴宾客?这世上谁又能是谁人生的全部呢?” “这话倒不像是叶小姐的风格。既是如此,那叶小姐自己为何久久困于李相夷?” “那只不过是事分轻重缓急。”叶灼摇头,“这事没做成之前,自然是眼前的全部了。” “叶小姐当真是个妙人。”傅衡阳越发感兴趣,“那敢问叶小姐,如果做成了,又有什么理想抱负?” “若说梦想……希望女子可以读书经商,行医跳舞。不必事事依附男子,若遇见意中人便嫁,遇不见便可自食其力,无须三从四德,终生困于四方之地。” 这话说得桌上剩下三人均是一愣。 “叶姑娘的胸怀格局,实在不像个女子。” 叶灼翻了个白眼:“傅公子如果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方多病凑过去:“他又说错什么话啦?” 叶灼扫他一眼:“傅公子这话说得,好像胸怀格局是男子的专属。你贬低了我所有的同胞,独独赞我一人,你觉得这是夸奖吗?” “若我说,傅公子如此正人君子,很有别于傅家的其他人,你可开心?” 那傅衡阳倒真是个有气度的,当即起身行礼:“叶小姐教训的是。” 叶姑娘瞥了他一眼,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傅衡阳一愣,忽然小退一步,大礼长拜。 “好吧,我闭嘴。” “谢叶小姐留在下几分颜面。” 方多病立马凑到李莲花面前,小声说,“我突然发现,这叶姑娘吃软不吃硬。” “?” 方多病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下次你如果惹到她,可以装心疾发作,她一准拿你没辙。” 李莲花斜眼:“我需要吗?” “哦,也是……我发现她好像从来不对你发火,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像你们这么没分寸。” “你既然不嫉妒乔婉娩。”笛飞声忽然出声:“那为何对她这么大敌意?” “我只是看不惯,一个人明明做了正确的选择,却要困于世俗眼光,害人害己。”叶灼转着手里的杯子,“乔姑娘有钱有势,又被偏爱,却任由自己活在这等宵小之辈眼里,着实愚蠢。” “像她这样顾忌自己的名声,纠结这纠结那,总有一天要把肖紫衿逼疯。” “虽则她自己知道,她是在李相夷和肖紫衿之间选了肖紫衿。可落在肖紫衿眼里,那是因为李相夷死了,他永远都是她的‘退而求其次’。” “可偏偏吧,四顾门复兴他做门主,武林中人免不了是要拿他跟前门主相比的。” “十年前也就罢了,如今总不能让人说,这肖紫衿就是不如李相夷,乔姑娘嫁给他可惜了吧。” “这李相夷人都死了,名字却老要在他眼前晃,人人都觉得他武功才智胸襟气度无一能与李相夷相比——这日子一长,难免要做出过激的事情。” 傅公子点了点头,“我听闻先前在彩灯镇上,叶小姐和肖大侠起了冲突,想必就是如此吧。” “是啊,他这还没上位呢,就开始着急抹黑李相夷。” “他实在太蠢了,要争一个人的心,把她喜欢过的东西踩进泥里是没用的,只会显得自己小气。” 傅公子长长叹了口气,“叶姑娘看得如此清楚,何不出手解了这局?” “我为何费劲管他们的闲事呢?” “你不是讨厌肖紫衿如此行事吗?何不从根源上——” 叶灼毫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真惹到我,杀了不是更省事。” …… 李莲花一挑眉:你当真? 叶灼看了他一眼:我当真。 李莲花知道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