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下)
们俩关系好得很才对,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李莲花没再反驳,但思绪却早已飘回那年四顾门成立——说好要与师兄一同匡正江湖,最后却渐行渐远。 “师弟,今日以后你就是门主了。” “师兄,你也是门主啊。” “江湖,有四顾门有我,奸恶邪祟定会寸草不生!” 后来究竟为何……变成那样? “方公子说得没错啊。”一直不做声的叶灼突然道:“李相夷为了找寻师兄的尸骨,一人独对金鸢盟,可见师兄是排在他自己前面的。” “甚至不光师兄,四顾门的每个人都可以排在他自己前面。” “可最终,苍生大义又要排在他个人的感情前面罢了。” “他不是薄情寡义,只是想要的东西的太多,得到的也不少,误以为自己可以对全天下负责。” “可这世间总是个人有个人的劫数,万事万物又岂能尽在掌握,天下人的命运又怎么可能系于李相夷一肩呢?” “我听闻李相夷与单孤刀起争执,是因他与金鸳盟订立不战之约。可那时四顾门刚刚铲除漠北□□,大战带来多少家破人亡,再起争端,得益者是谁不言而喻。” “像他们那般站在高处的人,向来只知青史留名,哪里能看到生灵涂炭。” “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眼界和资历不同,看世界的角度自然不同。意见不合,又岂是任何一方的错呢?” 李莲花抬头质问:“签了这么重要的协定,又为何不与师兄知会一声呢?” “李相夷是人不是神。”叶灼与他针锋相对,“在他眼里,师兄身为正道,先是无视门人死伤,妄起争端,后又罔顾四顾门成立初衷,假手朝廷来成全个人意志。他觉得师兄初心已改,与之置气而已。” “单孤刀又何尝不是与他置气?退出四顾门,致使人心不稳,约战金鸳盟三王,于武林正义有何帮助?事情发展到如今,他没有一分责任吗?” “都是凡人罢了。” “李相夷再错,也都已经用命还了,何苦还要苛责?” “我也觉得叶姑娘说的对。”方多病比了个大拇指,“我娘常说,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总是摩擦不断,要靠两个人相互体谅才能长久。” “我师父和舅舅,十几年情谊,不可能因为吵了一架,就去质疑任何一方。” “叶姑娘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就冲你这几话,我方多病交了你这个朋友!” 叶灼却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我跟你又不是平辈。” 方多病:“???” 叶灼说完她想说的话就走了,转头与笛飞声一同下了山。 “笛盟主,我有件事想托你帮忙。” “调查单孤刀之死?”笛飞声摆摆手,“这不用你说,我也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不,我想请笛盟主帮我搜集一下,单孤刀这个人的消息。” “你在怀疑单孤刀。”笛飞声皱了皱眉:“为什么?” 叶灼将手负在背后,用脚尖去踢路上的石子,“可能是我从来都把人往最坏了想。” 笛飞声眉头微皱,“帮你不难,展开说说。” “笛盟主,你该不会是想学我的看家本领吧?”叶灼扑哧笑了,“可惜,唯有这个是你学不来的。” “只有心里有地狱的人,才能看到别人眼里的鬼。” 不过叶灼还是缓缓开口。 “单孤刀这个人……我从未见过真人。他的一切都是从李相夷嘴里听来,似乎是个打着灯笼也难寻的好师兄。” “可是,见着了尸体,我亲眼看到的,跟我听到的又不太一致。李相夷对他师兄有那么重的情结,反倒让我直觉这个人有问题。” “从何说起?” “刎颈剑是单孤刀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用他师兄的话来说,得了最好的剑,也是先拿来给他。” “可是剑给他,却没有提过自己另有护甲,还不够可疑吗?” 笛飞声大惑:“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告诉他?” 叶灼摇了摇头,“这桩十年前的旧事迷雾重重,而我已挑明四顾门中有人算计于他,此人至今还活着。” “若想查明真相,最便捷的方法就是验尸,他却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可见他心里,针对他的恶意和布局,都远没有他师兄的安宁来的重要。” “那我又何必戳破呢。” 笛飞声笑着摇摇头,“李相夷果然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