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就在白芥出神之际，突然耳边想起战戟的惊呼，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魔神又搞一波玉石俱焚。

只听魔神叽里咕噜地念叨了一串远古冥咒，接着大吼：“吾以吾之血肉，换毁天灭地之能，以吾之魂魄，取其生死！”

白芥瞠目结舌地瞪着魔神雾化成混沌之力，俯冲而来。

“师傅！”战戟急张拘诸地飞奔而去。

呃，不是她不想避，而是避无可避啊！白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诅咒魔神祖宗十八代。

算了，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无奈下，白芥只得正面抵抗。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战戟堪堪挡在白芥身前，英雄救美地把白芥抱在怀里，独自承受了全部反噬。

这——白芥无措地仰头望着苦苦支撑的战戟，本该翩翩公子颜如玉，风姿灵秀尽风华的人已经面色惨白，气息羸弱。她从未想过，有人会为了救她而殒命，明明她无须他人相救——她想好好骂他的多管闲事，可语未出声泪先流。

“师姐，对不起——”战戟缓缓倒下，“今生的愧歉已来不及还，来世定结草衔环相报——”

作为不相干的外人，卓珟只能眼睁睁看着战戟以命换命，在白芥心里刻下深深的烙印。

“卑鄙，世人谁不知你喜新厌旧，忘恩负义——”卓珟竭尽全力拍击阻挡他融入梦境的结界，却尽是无用功，只能徒劳地瞪着白芥把人枕在腿上，伤心地捧着对方的脸，眼泪不住地掉，无助地擦着战戟嘴角汹涌汩出的鲜血。

“不要哭——”战戟抬起沉重的手，无力地拭去白芥的眼泪。

战戟不劝还好，一劝更是绝了堤。

卓珟听不清白芥在哭诉什么，但他能淋漓尽致地感受到她的悲痛欲绝，“该死——”不知是在诅咒这愚弄人的梦境，还是即将魂飞魄散的战戟。

“白芥——”战戟身死的那一刻，卓珟听到了他卑微的呼唤，也同白芥一起，见证了他的魂魄化为星星之火，随风而灭。

白芥木愣愣地跪坐在地，不知过了多久，才被急冲冲赶来的一少年扶起，在少年的焦急声中，她好似交代了什么。

交代完，便在少年鬼哭狼嚎声中，逐渐隐去身影，寻一地，画地为牢……

“何苦——”卓珟心疼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寝室内，更显悠扬，视线穿过落霞纸，无神地沉浸在方才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