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甘夫人一生为刘备操持内宅外务,追随刘备从小沛到荆州,颠沛流离。也是刘备诸多如夫人中少有诞下子嗣的,更别提如今少主公刘禅乃是出自甘夫人腹中。 刘备以正妻之礼厚葬甘夫人,为其设灵堂,吊唁三日。 尽管赵云和许晚回到夏口时,甘夫人的丧仪已经结束,但是俩人仍旧在跪在甘夫人的牌位前,虔诚地叩首、祭奠。 他们尚还没从葵草地垫上站起来,门外便有人前来禀告:“主公,东吴遣使臣来拜祭甘夫人。” 赵云和许晚闻言,同时抬眸望向站在一旁的刘备。 刘备沉浸在失去甘夫人的哀伤中,满面悲色,但是只须臾,便冷静地说道:“去请使者到前堂稍候,再让诸葛军师来见我,随我与子龙一同去接见使臣。” 刘备话罢,亲自弯腰去扶赵云起身,又望许晚道:“若是许女郎不忙也可随我们一起。” 刘备说着,便转身与赵云一道,往灵堂外走去。 许晚有些犹豫,也有些不解,但还没等她想清楚,望见刘备和赵云已是离开,便匆匆地追上他们。 许晚跟在赵云和刘备身后,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到经过通向前堂的廊庑,诸葛亮一身素衣常服携着黄月英款款而来。诸葛亮和黄月英熟络地与许晚和赵云微笑颔首打招呼。 许晚和赵云亦是向他们回以笑容和点头示意。 三个男子走在前面,稀松平常地讨论着东吴此次派使臣的来意,只怕不仅仅是要祭拜甘夫人这么简单,恐怕还是为了要与刘备分割荆州的事情。 许晚和黄月英走在后面。许晚恍然大悟地说道:“我还想着皇叔他好好地怎么会让我也一起去见使臣,原来,除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外,还有你啊,阿硕。” 许晚说完,不禁对着黄月英破颜展唇。 黄月英故作高深,一派笑意盎然,“那可不仅只是这样。虽然我与姗姗你都是女子,看起来好像不应该去涉足前堂政事,但是我已经答应皇叔以谋士的身份帮他,以此来换得在刘营平安度日。” 许晚听了,蓦然想起自己和赵云离开前,黄月英正在因为独善其身从曹操手中逃脱,而被一些刘备麾下的老臣诟病、为难。 许晚心疼地看向黄月英,心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黄月英就不用受约束于刘备了。 黄月英倒是波澜不惊,看出许晚对自己的怜惜,若无其事地说道:“珊珊你不必因此可怜于我。这件事虽然看着是我被逼无奈,但其实我迟早是要这么做的。我尽管无心臣服于皇叔,但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孔明我也是要辅佐皇叔的。” 黄月英灿然地对许晚扬唇。 许晚既无奈,又有几分释然地看她,突然想起当初甘夫人单独与她说话的事情,又在询问:“甘夫人那时是不是已经料到自己会死,所以才特地要单独见你,与你交待一些只有你能做的后事。甘夫人到底……说了什么?” 黄月英随之怅然起来,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坦白地回答:“甘夫人说她不怪我,也没有资格怪我。我能活着、安然地回来就已经很好了。只不过她要死了,临终前有一件事想让我帮忙……” “什么事?”不等黄月英说完,许晚急切地追问。 黄月英抿了抿唇,道:“甘夫人请我务必帮她保住刘禅的少主公之位。她一死,皇叔迟早会再纳美色,若同样是如夫人倒也还好。可倘若是正妻,那正妻诞下的子嗣便是嫡长。她不允许有任何人抢夺原本属于自己儿子的一切。” 黄月英说着,情不自禁地纵目望向前方走在中间的刘备,目色悠远,意味深长。 许晚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继而长长地叹息一声。 甘夫人还真是心思玲珑,早有预料。 五人相继去往前堂,刘备位于上座,诸葛亮和赵云于右下分别入座。许晚和黄月英则状若随侍,先是给使者奉茶,而后便站在一旁,形同不存在。 使者首先站起来,与刘备拱手作揖,说道:“听闻皇叔夫人新丧,吾主特遣我来祭奠,还望皇叔节哀。” 刘备闻言,莫可奈何地摆了摆手,垂头说道:“吴侯有心了。只不过吾夫人一介妾室而已,却有劳使者专门跑一趟,我甚羞愧。不知吴侯可是有其他言语要说?” 刘备倏尔又抬眸望向使者。 他简单扼要地点明了,以甘夫人的身份,即便死后被他以正妻之礼厚葬,也是不足以驱动吴主孙权特地派遣使臣前来拜祭的。 使臣语噎了噎,紧接着再次对刘备拱手作揖,说道:“除了请皇叔节哀外,我还有一事要恭贺皇叔。” 刘备的眉头紧拧,瞪大眼睛,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