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
茶盏上。 到近半刻的时间过去。 甘夫人与糜夫人窃窃私语地互相推托了一阵,甘夫人又在开口:“说来,诸葛夫人与诸葛先生成婚也该有三年多,还没准备要个孩子吗?这么久,诸葛先生也没纳妾,看来是十分疼爱夫人。只是这男子向来薄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流连于其他美色。照我说啊……” 甘夫人有些说不下去,糜夫人接话,“与其看那些负心薄情郎自己在外拈花惹草,倒不如我们主动为他们纳妾,至少日后都是同一屋檐下的姊妹,知根知底总比一无所知得好。还能落个贤良淑德、善解人意的美名。” 糜夫人说完,她和甘夫人一道去看黄月英的表情。 黄月英的面色微冷,但沉吟了一阵,也没直接反驳或者拒绝,而是皮笑肉不笑地反问:“听二位夫人的意思,是孔明在这县府之中有了红颜知己?不知是谁,若真是位温柔可人的女郎,月英倒也能让她过门做自己的妹妹。” 黄月英缓缓地抬眸,望向甘夫人和糜夫人,看起来颇善良大度地一笑。 甘夫人和糜夫人顿时轻松了不少。甘夫人没再主动,换而是糜夫人殷切地开口,说着:“就……就像许女郎这样的,诸葛夫人觉得可好?”糜夫人的手更不偏不倚地指向许晚。 许晚不可置信地朝糜夫人使眼色,表示自己不愿意。 糜夫人只当作没看见,依旧望着黄月英,有几分心虚和尴尬地微笑。 黄月英紧接着也看了许晚一会,笑意更深地说道:“若真是许女郎的话,那实在太好了。我虽与许女郎才匆匆见过几面,但她是我在樊城县府认识的第一个人,热心可亲,能与她做姊妹,我求之不得。” 黄月英说完,还十分真诚地对许晚眨了眨眼。 许晚则是更瞪大了眼睛。她不解地注视着黄月英,不是说好了,要拒绝的吗,怎么自己还没开口,她就已经表达同意了呢? 许晚张了张唇,刚想说:“甘夫人、糜夫人……”我是不可能嫁给诸葛先生的。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坐在甘夫人左手边,靠近糜夫人的刘冕突然急切地出声,打断道:“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刘冕说着,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到刘冕身上。刘毓正在偷偷地拉扯刘冕,小声地劝她,“冕儿,不要说了,快坐下!此事若是让阿娘知晓,一定会大发雷霆……” 刘冕却是固执地要甩开刘毓的手。 她先是不太敢地环视着坐在前堂内的众人,而后一点一点地下定决心,最终目不转睛地望向甘夫人,坚定地说着:“阿娘,对不住,是女儿骗了你,也是女儿利用了许先生。其实那幅画根本不是先生画的,是女儿画的。爱慕诸葛先生的也从来不是许先生,而是……” 女儿自己。 不过她最后的话尚没来得及说出口,甘夫人就是厉声地阻止她继续下去,“好了,冕儿,住口。” 但话到此处,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地明白过来刘冕的意思。其实只要这话还没确切地说出来就还好办。没说出来,大家彼此之间还能当作不知道。可一旦说出来,丢脸的是刘冕,乃至甘夫人和刘备,为难的是诸葛亮和黄月英。 并不会有一人得到好处。 可刘冕偏是还要说。她先是对着许晚歉疚地拱手,而后又望向黄月英,一字一顿地又道:“既然诸葛夫人并不反对诸葛先生纳二色,那么这二色无论是许先生,还是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万望日后诸葛夫人不要阻拦我与诸葛先生才好。” 黄月英则是装出一副大受惊吓的样子。 说她是装的,是因为许晚见她的眼里分明没有任何慌张,反而颇为从容。 黄月英为难地说着:“可若是皇叔之女的话,身份尊贵,若做孔明的如夫人实在有辱皇叔的身份。可自先秦时就已经改律法,男子只能有一位正妻。我既已是孔明的正妻,就万不可能给女郎君让位。女郎君是皇叔之女不假,可我身后也是整个荆襄士族。最重要是,便是女郎君企图取而代之于我,也要看孔明自己愿不愿意。” “若是他说愿意,我也可以即刻与他和离。”黄月英又是像刚来那日一样,装作人畜无害地抿唇,不好意思地一笑。 她说完,倒是没太将刘冕放在眼里,而是径直去看甘夫人。 甘夫人的面上已是森然,但她不得不强忍着对女儿的愤怒,若无其事地与黄月英赔笑,“诸葛夫人言重了,小女年幼,不懂事,胡说八道而已。她绝无可能与夫人争抢诸葛先生的正妻之位,便是做如夫人也绝不会。” 刘备是断不可能在此时处于荆州之地,得罪荆襄士族的。 黄月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