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
退。到了太医院将手中的弯刀往桌上那么一撂,碰撞的声响吓得几个胆小的太医腿肚子直站不住,她这才不紧不慢的倚在桌子上道:“陛下让诸位太医配制抗疫的方子,想必各位都知晓了,我不知道陛下给诸位多长时间,在我这自然是越快越好,我就在这陪着各位,方子交不到我手里,诸位都不用休息了。” 这简直蛮不讲理嘛,众人敢怒不敢言。这人罩着面衣瞧不清面孔,单听声音年纪应当不大,小小年纪行事这么不留情面,好家伙生平仅见。 书房内永治帝困惑道:“扶筝怀疑疫情突发是有人有意为之,你怎么看?” “老奴哪懂这个,”高迈乐呵呵道:“说来也巧,咱们献王殿下刚离开临安境内,这瘟疫便大规模爆发了,还是咱们献王殿下有福气。” “你啊,”永治帝指着他的脑袋:“你还糊涂,你怎么不干脆说这事就是孙家干的呢?” 不过他这想法倒是和永治帝不谋而合,若真是有人刻意为之,那孙家为了打压太子恐怕是首当其冲,只是为了扳倒一人置上万人性命于不顾,也着实令人寒心。 高迈适时的奉了茶盏上来:“那陛下可要彻查?” 彻查?怎么查?若真是孙家做的想必跟太后脱不了干系,追究起来皇室颜面扫地民心不稳,明明就是自毁根基,这注定是个无头官司,孙家就是料准他不敢深究才敢如此放肆。 永治帝闭眸不语,不远处的太医院众人却是片刻不得闲,险些将医书古籍翻弄出火星子来,有那么个蛮不讲理的在这盯着,这些人有苦难言,她不吃不睡也不准别人休息,稍有懈怠便见她抽刀,找谁说理去呢? 等到了第三日的时候,太医署终于将一张药房递到了她手里:“我等结合以往治疗瘟疫的方子依着古籍的记载加了几味新药下去,理应是有效的,大人不妨先拿去试试,若是不治我等再想办法。” “理应?那就是不确定?”扶筝收了方子揪着那太医署的衣领便往外走:“那就劳烦太医与我同往临安了,若是方子不对症,太医便留在临安慢慢想,不过我这人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因着瘟疫死多少人,我便在太医身上剐上多少刀,我保证,几千刀你都死不了,为了你我都痛快点,劳烦太医多费些心力了。” 那太医署险些当场昏阙过去,也难为人家五十多岁的人被这天杀的放在马背上颠,连着几日水米未进险些将心肝肠肺都一并吐出来,好容易到了临安,这太医面色灰白倒栽葱从马上栽了下去,活像刚从死人堆里扒出来似的。 “这怎么回事啊?”乔韫舟忙迎了出来,待看清了来人方才半酸不苦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这半死不活的谁呀?怎么穿着太医的衣服?” 扶筝毫不心虚的扯慌:“这太医说是陛下听闻临安疫情,特意派了他亲往协助,我看他不认路想着闲着也没什么事便带他来了。” “这还挺巧的哈,”乔韫舟将人搀扶起来:“真是这么回事?” 那太医还想吐,可惜腹中实在没什么东西了,闻言只是颇为配合的点了点头冲扶筝拱手道:“多亏了有您带路,不然老朽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乔韫舟强行哥俩好的带着那太医先下去安置。季澜也赶了出来,扶筝将怀里的方子递给他,让他按方子抓药顺便先找几个人试药,问清了霍霆所在便要亲往照料,季澜怀疑的目光在这人身上停留了一瞬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上次殿下遇刺,你被刺客所伤,那一刀是你自己捅的吧?” 扶筝顿住了脚步,手心不觉惊出了细密的冷汗。 “那刺客看见你便要收刀,我应当没看错吧?”季澜继续道:“殿下原本已经对你生疑,可是因着你的救命恩情在前,又不让我多事了,可我却想多问一句,你和那刺客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 这是实话,可季澜未必肯信。 季澜探究性的目光直达人眼底:“那再说今日这一遭,太医院这帮人的秉性我还是知晓一二的,这么快便弄出了治疗瘟疫的方子险些搭上自己半条命也要亲自跑来疫区问诊,若说是那太医自愿我是不信的,说说吧,你是怎么办到的?” “那你去问他!揪着我不放算是怎么回事?”扶筝虽然心虚可这么被人逼问也来了火气:“殿下正是命悬一线的时候,我没工夫和你废话。你若不信我,带上你所谓的怀疑等到殿下安好去找殿下说去,就算是要处置我也轮不到你在这咄咄逼人!” “这他娘的……我就是多问两句,”季澜满脑门不解,她往京城往返这一趟是中了什么邪吗?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问问都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