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不得了
南荣烈的身子一僵。 秦婉抬头,纯洁无瑕的双眸细细打量着他,问道:“你是谁?”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惊得愣了神,杜医官更是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南荣烈的眼皮一跳,如他所料。 “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那我是谁?” “你叫秦婉吟,是我的夫人”。 “啊!”秦婉吃痛,□□了一声,她揉了揉发痛的脑袋,喃喃着,“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便不想了,慢慢来。” “嗯”,秦婉朝他笑了笑,随之指着众人问道,“他们是谁?” 南荣烈瞥了众人一眼,淡淡地说道:“无需理会。” “哦!”秦婉如一只乖巧的白兔,又将头埋进了南荣烈的胸口。 “杜百盛,红线。” 南荣烈轻声细语地吩咐,他轻轻安抚着秦婉,转头瞧着杜医官的眼神尽显威严,杜医官哪里还敢耽搁,立刻颤抖着双手奉上。 他想着昨日南荣烈所说,“吟夫人变成什么样他便成什么样?瞧着吟夫人方才的模样,十之八九是失忆了。” 想到这里,杜医官冷汗淋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脉?”南荣烈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愠怒。 杜医官搓了搓手心的汗,马不停蹄地接过了红线。 片刻,他小松了一口气,万幸,吟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 “禀大王,再调理半月,吟夫人便可痊愈。” “包括这里?”南荣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杜医官立刻垂下头去,“这……这……”。 “杜百盛。”南荣烈压低了声音,怒气更甚。 “大王恕罪,吟夫人磕到头部,只是暂时失忆,或许有一日,夫人突然就想起来了。” “多久?” “一日,或许一月,亦或一年。”杜医官越发小声,他低着头,仿佛头上悬了一把刀,随时会落下,“大王可同吟夫人多说一些往事,多有裨益。” “往事?”南荣烈神色复杂,他的眸光不由得在云琦身上停留。 云琦假装没有在意,她默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尽显悲伤。 “杜百盛,孤给你半年,你若是治不好吟夫人……”,南荣烈顿了一下,眸底如千年寒冰,令人寒毛直竖,“你知道后果。” “是,大王……”,杜医官苦不堪言,所幸还有半年。 南荣烈温柔地摸了摸秦婉的头,“放心,杜医官是聪明人,定能将你治好。” “我怕黑,夫君可以留下来陪我吗?”秦婉弱弱地问道,双手死死将南荣烈拽住,眸底多有期盼。 “当然。” 秦婉欣喜,用头蹭了蹭南荣烈的肩膀,“夫君真好!” “你们都退下吧。” 云琦抬眸暗暗瞥了一眼,随后便擦着眼泪跟了出去,南荣烈盯着云琦离去的背影,心里腾起一抹疑云。 入夜,秦婉抱着南荣烈睡得很踏实,至少南荣烈是这么认为的,反而是他难以入眠。 冷静下来,他将此事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从秦婉打听晏衣的下落,到南山狩猎,黑木林的瘴毒,失忆,这一切仿佛毫无破绽。 偏偏她是秦婉,恨他入骨。 晏衣与她的生父,孰轻孰重无需多言,还未报仇,她怎会轻易将自己的性命交出去。 还有秦婉的侍女,瞧着相依为命的主子对她的仇人投怀送抱,她未免过于平静了。 除非,失忆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想到这里南荣烈一阵后怕,他觉着黑暗中的秦婉如一头猛兽,正虎视眈眈静待时机。 秦婉明显察觉出了南荣烈的异样,她知道南荣烈不会轻易相信她,眼下她能做的只有不动声色,继续装睡。 天微微亮,南荣烈便悄悄起身了。 脚步声消失,秦婉才敢睁开双目,她冷冷地盯着南荣烈离去的方向,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南荣烈在顾七耳旁低语了一番,顾七便速速退下了。 转眼外头已日上三竿,可依旧不见云琦的身影,秦婉思量再三,自行更衣,掀开门帘,入戏本。 “夫君,夫君?”秦婉跌跌撞撞朝外奔去,不断大声呼唤着,眼神却暗暗四处打探。 南荣烈闻声而来,神色些许复杂,“怎么出来了。” “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