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前夕
南荣烈立刻将她护在怀中,“是孤来的突然。” 他轻轻抚了抚齐月的肚子,眸光一转,“阿月,你有孕在身,只管好生养着,其他的事尽管交给下面的人。” “吟流宫毕竟对孤有恩”,南荣烈故意停顿了一下,“也是孤先对不住她” “妾都明白,大王的恩人便是妾的恩人。”齐月抬眸,眸底柔情似水。 “大王”,身后冷不丁传来慕容姜不悦的声音。 齐月立刻从南荣烈怀中挣脱,惊慌失措中转身朝慕容姜行礼,“母妃。” “若非瞧着赵贵在院中,母妃竟不知大王来了。”慕容姜的嘴角多了一抹讽刺,眸光富有深意地朝齐月一转。 “妾知错了。”齐月惭愧地低下头。 慕容姜翻了个白眼,轻轻叹了一口气,烂泥扶不上墙。 南荣烈往齐月身旁靠了靠,轻轻环过她的后背,“母妃,阿月有了身孕,是孤急着来瞧阿月的,请母妃不要怪罪于她,无论为人母或是为人父,孤相信母妃定能体谅孤。” 南荣烈一番含沙射影仿佛一记鞭子狠狠抽了慕容姜一个耳光,慕容姜心知肚明这些年她将南荣烈当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自从慕容家将慕容璃送进来,她变忘了如何为人母。 慕容姜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南荣烈冷哼一声,自打慕容姜成了太后,她便再也没有为他留过一菜一汤,他立刻吩咐老嬷嬷将她扶回去,“母妃身子弱,需得静养,如此,以后孤只等母妃想要见孤,孤也不便打扰母妃休息,以免伤了母妃的身子。” 慕容姜气急,却也只能闭上双目忍下。 齐月担忧地瞧着慕容姜的背影,喃喃着,“母妃定然又想起了璃夫人,这么久了,母妃还是放不下。” 南荣烈顺着她的目光淡淡一瞥,呵呵~慕容璃已经死了,她也成了太后,她放不下的并不是慕容璃那一刀,而是对她日积月累的恨,即便她如愿毁了慕容璃,她也依旧心有不甘。 清荷将一切看得真切,她曾经以为一无是处的主子,竟然能让大王为她忤逆太后,若是生下嫡子,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便享之不尽,“王妃站的久了,请王妃先坐下歇息。” 南荣烈回神,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他亲自将齐月扶着坐下,柔声道:“是孤疏忽了。” 齐月抬眸浅浅一笑,玉手轻轻抚了抚肚子,四目相对,俨然一副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 次日,又是一场春雨。 一早,赵贵便正式传了王令,大王体恤王妃与两位夫人有孕,只令吟夫人陪同南山狩猎。 赵贵还送来了一些装备,有狩猎服,皮靴,护腕护膝。 秦婉令铛花去医官那儿领了一些防蛇虫鼠蚁的药粉,特别嘱咐她多要一些防蛇的雄黄粉。 “夫人,你真的要去黑木林吗?”云琦不忍。 “我记得花灯会那日你也是这般瞧着我,那时我为了一时之快,一意孤行才成了这般田地”,秦婉的眸底充斥着无尽的悔恨和忧伤,继而又如一把凌厉的刀,“不过你放心这次入局之人不再是我。” 秦婉眼神坚定,云琦也如当初那般叹了一口气。 临行前一日,秦婉去了金储宫,还未进去便听着内里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呕吐,守卫为难地瞧了她一眼。 秦婉摆了摆手,示意她自己进去便好。 院中,清荷半蹲着身子,面色通红,头顶的双手摇摇晃晃地举着脸盆,瞧着很是艰难,齐月正往盆里干呕着,不停地抚着胸口,许久才缓过来。 清荷将脸盆放下,才狠狠舒了一口气。 “吟夫人?”常嬷嬷最先瞧见等在一旁的秦婉,自从上回秦婉以牙还牙,常嬷嬷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吟夫人,宫里规矩夫人们进金储宫需要守卫先通报,夫人怎么不声不吭便闯了进来,若是惊了王妃怎么办。” 秦婉瞧着齐月惨白的脸,忍了一口气,“常嬷嬷,这青天白日的,本夫人又不是鬼,本夫人安安静静等在一旁,仿佛此刻惊了王妃之人是嬷嬷。” “颠倒黑白,口出讳言。”常嬷嬷被驳了面子,暗暗扫了一眼齐月,黑着脸恨不得扑上来将秦婉就地正法。 “仙花,不可无礼。”齐月强忍着不适,将常嬷嬷喝退。 仙花?常仙花,秦婉忍不住噗嗤一声,瞧着常嬷嬷的眼神尽显戏谑,这明明是老干花。 常嬷嬷羞愤,她自知姿色平庸,自从她进宫,仙花二字便时常被人调侃,更何况如今已人老珠黄。 秦婉瞧她低下头面红耳赤,完全不见了方才的嚣张跋扈,也懒得再费神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