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
南荣王下令彻查。 “安和公主谋害大王子,你曾是她的贴身婢女,但愿你不会重蹈她的覆辙。” “大王,公主没有谋害大王子,即便大王要杀了奴婢,奴婢也这样说。” 南荣王意味深长地瞧着她,不过是公主半路捡来的乞丐,是个感恩图报的人。 “你好好照顾璃夫人。” 云绮松了一口气,“是,大王。” 午后,慕容璃惊醒,她惶恐不安地摸了摸腹部,“孩子,孩子呢?” “夫人。”云绮虽知她并非善人,可她此刻的模样也不由另她心生同情,“夫人,先养好身子,以后一切都会有的。” 慕容璃瞪大双眼不停地喃喃着:“不,不…”眼角的泪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天无眼啊。” “夫人,小心身子。” “呵呵,我这身子,该如何小心。”慕容璃发出一丝渗人的阴笑。 宫女来送药,慕容璃一把将药打翻在地,并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云绮无奈地关上房门,为今之计只能求助南荣王,她交代了一句便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几经辗转,终于到了金曜宫,正巧碰着南荣烈与慕容姜迎面而来。 云绮眉头一皱,将头埋得更深。 “站住。”慕容姜远远便察觉到了她,“这不是安和公主的婢女?哦,不对,安和公主被终身幽禁,你已择良木而栖了。” “夫人安好。”云绮无奈只好迎面而上,上回在璃丘宫得罪了她,此番是少不了一番羞辱。 “璃夫人小产,你不在身旁伺候着,跑这里来是想越了主子去?”慕容姜单手掩嘴,眸底尽是鄙夷不屑。 南荣烈静静地站在慕容姜身后,无动于衷。 “奴婢不敢,奴婢貌丑,与夫人是云泥之别。” “云泥之别?那本夫人与璃夫人相比又如何?” “各花入各眼,何以论长短。” “呵~我竟不知阿璃身边有如此口齿伶俐之人,但愿你选的良木屹立不倒。” “谢姜夫人。” 慕容姜没有讨到一丝便宜,心中压着一口气,便愤愤然走了。 南荣烈暗中瞧了一眼,正对上一双怒目而视的眼睛,南荣烈视若无睹,径直跟上了慕容姜的脚步。 “阿烈,你与齐家小姐的婚期还有一月,母妃已为你打点好了一切,你寻个日子邀齐月来姜炎宫,若有疏漏,早做准备,切不可令齐府失了颜面。” “是,母亲。” 璃丘宫。 南荣王匆匆而来,面露忧色,“阿璃。” 慕容璃转动着空洞的双眸,怔怔的看着他。 宫女立刻将药奉上,南荣王接过,慕容璃随即将头撇向一边。 “阿璃,乖,好好喝药,调理好身子,孩子自然会有的。” 泪水从慕容璃眼角滑落,她轻咬着嘴唇,无力地摇了摇头。 “阿璃,不要任性。” 慕容璃梨花带雨,眸底尽显无助,“大王,阿璃只想要孩儿好好的。” 南荣王叹了一口气,“阿璃,将过去的事情放下,人要学会朝前看。” 慕容璃摇摇头,“大王,定是有人害了妾的孩子。”她心里早有一个怀疑,王宫里最不希望她有孕的难道不是那位!她的好阿姐! 那夜,只有她曾离席,只是不知她如何将滑胎之物下到她的吃食中,竟然没有一丝痕迹。 “此事一日没有查出真相,便不会停下,阿璃你且放心,养好身子要紧。”南荣王将药往前推了推,亲自喂慕容璃喝下。 半月,慕容璃身子大好,惨白的双颊恢复了血色。 “扶本夫人出去走走。” “外头下雪了,夫人身子刚刚痊愈,请夫人三思。”云绮担忧,见慕容璃坚持出去,云绮无奈,赶紧取下一件披风为她披上。 半月了,慕容家再次将她弃之如敝履,得知她此生再无身孕,慕容姜便卸下了这些年的面具,她的儿子如今深受重用,又得慕容家,齐家,萧家鼎力相助,她怎不得意,自然无需再与她虚以委蛇。 院子被埋在冷冰冰的雪下,如她一般,寒冷刺骨。 长廊里,慕容璃伸出雪白的玉手,仿佛在探寻没入宫前的她,那样遥不可及。 花败了可以重生,而她再无可能。 “夫人,进去吧,外头冷。”云绮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阿姐,也是这般无助,她忍不住眼圈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