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挟
军需要,浅禾一定会去的,都督只需告诉浅禾该如何做,什么时候出发就可以。” 顾沧恒抓着她的手臂:“不行,不能去,什么仗打得都需要女人冲到前头去了?” 他转向冯炳,语气带着不管不顾的狠意:“本就该在营地候命的医官都哪里去了,他们难道还不够吗?” 冯炳倒是并未揪着他以下犯上不放,道:“医官?哼,从上头派下来的医官哪个没有点眼色,全都是经过梁王才下放下来的王八羔子,他们没有医德,救治伤兵从不尽心,致使我营损失了多少兵力,但除了他们谁又懂医术,谁又能说那些人一定能救活,继而怪罪到他们头上?” 魏浅禾理解了冯炳的难处,他若非逼到急处,又何必枉作小人,迫她一个女流之辈上阵,传出去都是被戳脊梁骨的丑事,为了宋青乔,他是什么都霍的出去。 “好,我去,都督不必担心,浅禾不担保一定能做的很好,但能多救一个人,总归就多出一份力,我与将军共进退,绝不贪生怕死。” 顾沧恒抓着魏浅禾手臂的大掌忍不住收紧,他听得出她心意已决,也清楚这是目前对大局最好的处置办法,她有能力帮到所有人,所以她认为自己责无旁贷,他也并非不清楚这些,只是让他眼看着她深入险地,他做不到。 “我陪你去。”顾沧恒最终妥协,他总是拗不过她的。 他转向冯炳,道:“冯都督,我本就是被派来保护魏姑娘的,她若要去,我定是要跟着一起去的,柳樟不才,学过几年武义,兴许也能帮上点忙。” 冯炳喜笑颜开,根本不计较他先前那点冒犯,大笑道:“好好好,柳兄弟的身手老夫见识过,有柳兄弟前去助阵,青乔如虎添翼,定能旗开得胜。” 他继而对魏浅禾道:“若是可以,最好明日晨起就能出发,姑娘那里可有不方便。” 魏浅禾道:“无事,我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另外,我或许可以选择从西柳村带一些人过去吗?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总归只有一个人,忙不过来那许多伤兵,若是能带一些精通医术的人过去,定会事半功倍。” 冯炳大笑:“好,我就知道魏姑娘足智多谋有担当,必能为我青乔分忧,姑娘且去挑,只要愿意去的,姑娘都可带走。” 他迟疑一下道:“可这……他们恐怕不愿吧,前线混乱,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他们若非自愿,到了边地也是添乱,恐还生事,不如不去。” 魏浅禾道:“都督放心,我既应下此事,必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跟过去。” 拜别冯炳,顾沧恒追在魏浅禾身后逼问她:“你为何答应他要去,倘若抵死不从,他也不能奈何你,战火连天说的轻松,等去到那里你就知道有多凶险,绝非嘴上说说的儿戏,讲义气悯众生,不是你这么个不要命的舍生忘死法……” 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同她说,奈何眼前人丝毫没有反应,顾沧恒一气之下强拉住她停下。 “你说,你当真是为了宋青乔才甘愿冒险的吗?倘若你是为了与他共患难,我无话可说,任你去送死,倘若不是……” 魏浅禾冷漠打断他:“倘若不是,你又能如何?” 顾沧恒哽住,魏浅禾继续反问他道:“大人以为,以如今我的处境,有过选择吗?对如此的我,大人又有过办法吗?” 明明紧抓着她的手不知何时被她挣开,魏浅禾背过身去,道:“大人不必跟着我过去,大人职责已尽,回去吧,我这里再不需要大人跟随保护了,从此往后,我的命运与宋青乔的命运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人回去转告王爷,让他忘了我吧,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魏浅禾转身要走,她以为,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顾沧恒总该心灰意冷,死心离去了,谁知身后传来微弱蚊蝇的一声挽留:“那若是为了我呢?你不是有点喜欢我了吗,也不能抵过对宋青乔的执念吗?” 不知要费多大力气,才能够不甘说出这句话,要他承认魏浅禾喜欢旁人,比要他死还难受,但他就是没有尊严地说了,只为一丝挽留住她的机会。 魏浅禾花了几分心思才听明白他口中的“我”指的是谁。 无奈偏头,她一字一句无情道:“大人,你当知晓,我从未喜欢过柳樟,此非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