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顾沧恒眺望无垠星空,那样悠远深奥的黑暗,忽闪着莹莹星光,代表着一点点的希望。 这辈子,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罪,一路上吃食住宿条件皆恶劣也就算了,还要忍受皮/肉上的痛苦,这段时间过的比乞丐还要惨。 想到这些的时候,顾沧恒觉得烦。 但一想到白日,比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还充实踏实,待在一起的时间反而长了。 能够看到这样更饱满、鲜活的魏浅禾,他又内心满足。 这些,通通都是他没见过的她。 如此一来,还算不错。 第二日清晨,昏睡的宋青乔终于悠悠转醒。 昏沉的脑袋最先有了意识,然后是全身上下分不清位置的疼痛,再然后是手背之上,一点微乎其微的痒。 就好像有人不停地拿羽毛在撩他的软骨,酥麻心动,比疼痛更难忍。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扭头去看,到底是什么人胆大包天,敢在他落难时恶意挑逗。 甫一入眼,竟是那别有一番意趣的女囚。 她趴睡在自己身侧,柔软的头发根根浮动,飘散在自己手侧,是以干痒难耐。 原来昨天开始一直在照顾自己的人是她。 梓宥说她是医女,果真如此,若非被她救下,自己恐怕已经死了。 他抬手想要远离她,却不经意间将她惊醒。 魏浅禾浅眠,一感觉到动静便有如惊弓之鸟清醒。 她快速抬手去碰宋青乔的额,而后才发现他已经醒了。 长吁一口气,魏浅禾放松下来,道:“你醒了就好了,总算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林间草药毕竟不够齐全,研磨制药也费时费力,根本赶不上用。 伤口感染,夜间开始发烧,一直折腾到晨起,魏浅禾忙着换药、温水擦身降热,一点没能歇着。 “还有一点烫,你还需要好好休息,否则这般折腾季白费了。”魏浅禾手试过他额头的温度,换了一片布条重新给他贴上。 “你躺着别动,我再给你伤口换一次药,会有点痛,忍一忍。” 说着,魏浅禾上手去拨弄伤口上敷着的绿色药泥。 宋青乔恍然发觉自己竟是赤/条/条躺在此地,大惊失色。 “等一下……等一下。” 让他捋一捋这是什么情况…… 人家一个女郎都没介意,他若惊慌拒绝,反倒像是小题大做了,稍显矫情,可是让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躺在这里……他也万万是受不住的。 魏浅禾怎会不知他羞窘,笑道:“大人,此刻我是医者,你是病患,不必想那么多。” 宋青乔恍惚点点头:“明白,明白。” 魏浅禾以为他调整过来了,垂首又开始了手下工作。 宋青乔却有苦难言,身下所有能控制的肌肉全部崩的紧紧的。 他明白个什么呀?他他他…… 正在宋青乔白嫩的脸逐渐涨得通红时,外出觅食的顾沧恒回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宋青乔两只瞪得滚圆的眼睛,如见到救命稻草般看着自己。 他在求助。 下一刻,看到埋首正在那堆白/花/花/躯体上忙活的魏浅禾,顾沧恒浑身的血都一股脑冲上脑门。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钩云昏迷着,顾沧恒可以权当他是具尸体,刻意忽略那点不适,现下钩云醒了,他是个活生生的男人了……怎么还可以上下其手的乱摸。 看他的脸都涨成什么样子了? 说明他是有感觉的! 有感觉就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了! 顾沧恒无法不介意,他快走几步冲上去夺下魏浅禾手中刮板:“你出去吧,这里我来弄就可以了。” 被突然打断的魏浅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弄什么,你会调药?” 顾沧恒强自镇定道:“你调完药再出去不就行了,我给他换。” 若不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顾沧恒恨不能连药都自己调,喝令她马上出去。 见魏浅禾仍是一副不解模样,顾沧恒暗示性的朝旁边眼睛直愣愣盯着上方,动都不敢动一下的钩云努努嘴。 看到了没,你给人家吓成什么模样了。 魏浅禾领悟过来,不觉莞尔,一个个的可真纯情,难道这里三个人,反倒她一个女子,是那洪水猛兽了么? 眼前的梓宥更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