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情绪,顾沧恒起身离去,留下一句:“看好他们。” 男子看着他背影,哑然失笑。 这看似面冷其实心热的衙役,着实莽撞冒失。 且不说不问清自己身份,就将一众囚犯托付给自己这个陌生人,单就这所见之人皆当为其所用的傲慢,就已是无礼至极。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顾沧恒去而复返,手中抓着一把杂草。 男子甚是怀疑这堆杂草的效用:“你确定,这是草药?” 顾沧恒不屑回答他的质疑,只将手中三种草药的枝叶掐下来碾碎,再用石头耐心碾磨,直至流出汁水。 将好不容易挤出的一点汁水喂魏浅禾喝下,两人静静等待结果。 一阵莫名的沉寂里,顾沧恒像是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挑眉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嘴角上扬,像是好笑他终于想起了这事,一口白牙展露,自我介绍道:“在下刑部门下朱雀使之一,钩云,奉命前来接替程杰,押解囚犯入西北,剩下的这段路,由我同行。” 他介绍完自己,很自然的反问道:“不知阁下名姓?” 顾沧恒其实不清楚,押囚这一趟里到底要换几次官差,他脑中思虑了一番,脸上顶着的这副面孔,到底是青龙使里的哪位。 半晌,他才不紧不慢回道:“在下梓宥,大理寺少卿门下青龙使。” 二人虽各为青龙白雀使,却隶属于两部,没见过面也是正常。 互通过名姓,两个大男人再无多余的话题,气氛一时又沉寂下来。 从昏睡中悠悠转醒的魏浅禾,刚巧听到顾沧恒介绍自己。 模模糊糊中,她不甚清醒的脑袋想了想。 原来,他的名字叫梓宥啊,挺好听的。 同行这么多天,旁的衙役一般也不敢跟他说话,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介绍自己。 魏浅禾缓缓睁眼,她只是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唏嘘声,头顶两个男人立马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真是养眼啊,什么时候衙役都是这样俊美的男子了? 被两个出奇俊秀的男子围在中间看着,也是幸福……等等。 魏浅禾恍然觉出不对,从美梦中惊醒。 她这是干了什么蠢事,丢尽了脸面。 虽然成了囚犯后,她只剩狼狈,再没了尊严。 但是……也不妨碍她觉得羞窘。 行医者反被医,还是中了毒菇,简直丢人。 晨起放饭,黑汉衙役好不容易没有故意刁难,魏浅禾领到了和别人一样的糙米粥。 这是她入狱以来唯一一次热食了,激动、兴奋,不足以形容她的迫切。 就在三两口嚼都来不及嚼的米粥滑入口中时,魏浅禾已然察觉不对,糙米粥中还和着菇类。 这样的条件下,菌菇类食材简直天赐,她心中有过不安,但没有细想,因为连日的饥饿早日折磨的她精神困顿。 就这样一点小小的松懈,就闹了大笑话。 即便是产生的幻觉,魏浅禾依然清晰记得精神恍惚时做过的事,她看到了得偿所愿的美好,也看到了凄惨潦倒的结局,如梦似幻,只唯一,她始终没能放下顾沧恒。 人说野山菇吃下致幻,眼前会展现中心中最期盼与最抵触的场景,原来即便如何强装无情、坚定,她的心底,还是舍不下他吗? 顾沧恒伸手去扶她,却被钩云抢先一步。 魏浅禾柔柔开口道:“是你替我解了毒?” 钩云正待否认,悻悻将手藏起来的顾沧恒于一旁插嘴道:“是他,你赶快起来,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你救呢。” 钩云不知何意,看了顾沧恒一眼,没有说话。 魏浅禾环顾四周,问钩云道:“药只有一份?” 钩云语塞,再次看向顾沧恒。 顾沧恒脸不红、心不跳答道:“他去的匆忙,山中三味草药中有一味只找到了一份,方圆五里地内怕是没有了。” 魏浅禾小指捻了半点凑到鼻下细闻,心中了然。 “还有一味草药应当能代替这味凤尾草。”她伸手准备比划一下,又突然不知该如何形容草药的具体形状特性。 顾沧恒问道:“哪一味?什么名字。” 魏浅禾道:“连钱草。” 顾沧恒问完才觉为难。 连钱草他认识,从前跟着她看过的那些医书不是白看的。 可方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