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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邪佛(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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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情深”的戏码,又马不停蹄赴了后院,去看望吕椒娘。

午后偷闲,还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这样危机暗显的地方,当真是每根弦都紧绷着,压根放松不下来。

后院没有丫鬟伺候。吕椒娘正垂首桌边,琢磨着绣个口袋,针黹女红的手艺笨得像一头牛,看见了秦姜,招招手,两下叙话。

秦姜问:“你在做什么?”

吕椒娘道:“做个甲套,市集上没有这么小的绣囊,我又不放心让丫鬟们做,便自己动手……这针线活怎么这么难。”

她圈起两指,比了个圆的形状。秦姜便明白,这东西是为了盛放护宝蛟鳞的,的确只能自己动手来。

真为难她了。

正说着,听到了几声鹅叫。

“王府也养着鹅么?”她惊讶地向后看去。

那声音粗噶短促,叫个没完,却并不是鹅,是两只被栓了翅膀的大雁。

它们一前一后很是悠闲地巡视而过,并不理睬哪个是世子、哪个是夫人,踱步完了,又向外而去。

紧接着外头响起了双雁的尖叫,“这扁毛畜牲,别跟着我!”

秀美狼狈的少女不情不愿地露了面,像吕椒娘打了个招呼,一边躲避着大雁的亲昵,臊眉耷眼地向秦姜行了个礼,仍牢记着自己顶着秦姜的脸,唤了一声,“兄长。”

秦姜便真如她的兄长一般,笑眯眯揉了她脑袋一把。

后头一个少年,和大雁一个步调,慢悠悠跟上前来,在双雁半丈之外停下,正是偃师渡。

这热闹劲儿。

“这两只雁喂得真好,油光水滑的,是王府里养的?”她想摸摸,却差点被其中一只啄了手,只得作罢。

吕椒娘望着双雁笑,笑容十分慈爱。

“从前是,现在不是了,现在是我们姑娘的聘……”

双雁捂住她的嘴,“胡说,不是,它们和我没关系!”

“……聘,雁。”被捂住的嘴里泄露出两个字来。

原来事有凑巧,他们住进了会稽王府,府里养了几只肥圆的大雁,冬日也不南飞,就等着人来喂。一日,吕椒娘指着那雁,对偃师小公子道:“你口口声声叫双雁双雁,喏,那就是大雁——两只大雁。”

那日日头还未偏西,偃师渡便手提了两只嘎嘎乱叫的肥雁,按头送到了双雁的裙边。

“可不就是聘雁么!”吕椒娘一边绣着她惨不忍睹的绣囊,满头的珠翠红绿耀花了人的眼,笑着道:“一雌一雄,看他多有心!”

“有心”的偃师渡,此时收起木鸟,玩起了真鸟,提留着那雁跟着避之不及的少女,开了嗓后,声音愈发清朗干净,“双雁、双雁。”

秦姜拉了把椅子,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切。

日光太好,寒意在这午后的院子里散了,她周身暖意,闻着绣囊和针线上传来似有若无的脂粉香气,方觉出人情之妙来。

这一刻,终于短暂地、真切地松了一晌她紧绷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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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被日光照耀。

他用烛火代替日光,燃在几尺高的铜花树上,一簇簇、一丛丛。除非他走动或是开口,那些添满了灯油的火叶便犹如凝滞的空气一般,纹丝不动。

他看着稳而恭顺、趴伏在猩红毡毯上的高大身影。

那绷直的肩背在细看之下,实则在轻微颤动。

“伤很重?”他亲自将最后一片烛叶点燃,擒着散播火种的长烛,那烛光照亮了日光穿透不过的幽僻。比日的光华落在半墙的书册上,落在上首的太师椅上,也落在香案所供的那卷画像上。

画上的人,英武雄伟,威风凛凛。所有见过的人都恭维说,他和这画真像啊。

他真肖似他的先祖,那么定然也能创下不逊于先祖的伟业。

“半壁王在我这般年纪,早已因功勋受封赐爵。而我这不肖子孙,半世却只落得个驸马的名头。”他盯着他在伤痛下勉励支撑的身子,幽幽开口,“但纵使它不太光彩,我也得费心思去维系它。铲除隐患,难道不该么?”

这一次,低垂的那颗头颅上,嘴唇翕动了一下,发出一个低哑的声音:“该。”

他的后背衣襟,已经湿了。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冷汗。

面前这个看起来再和善不过的男人,谁知道他心里住的是一只什么样的恶鬼幽魂。他只能将头俯得更低——哪怕它已经紧贴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立功心切,实在只是想为大人分忧……却不料打草惊蛇,让他们逃脱了去。”他再次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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