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满了东西，几本封面已经发黄的书从箱子里漏出一个角来，封面上还写着几个中文字。大箱子上还潦草的堆着其他的东西，一些闲置的农用具、坏掉的台灯、吃完了的空罐头瓶，零零碎碎的堆成了一座小山一样。夏恩不得不用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这些东西从箱子上清理开。

等到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饭，外公外婆进卧室后，夏恩又偷偷钻进了阁楼。大木箱子安安静静地放在角落里，有种神秘的吸引力。

夏恩不再耽误时间，伸手把盖子抬起来，尽管她已经尽量控制了力气，但是因为这个箱子实在太旧了，连接盖子和箱子的螺丝早就生锈了，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夏恩艰难地把箱子打开，仔细听了听楼下外公外婆似乎没有动静，这才安心坐在一边的缺了一条腿的凳子上，在箱子里翻找起来。

箱子上层是一些陈旧的书籍，有些封面都已经破烂不堪了，上面用繁体字记载着一些内容，夏恩靠穿越前的一点点基础，大概能认得一些，其他更多的像篆体甚至是象形文字一样的内容，夏恩就完全看不明白了。

厚厚一叠书籍下面，压着一个铜质的半人高巨大的三脚大肚子的——

“鼎！”夏恩不确定地把这个铜物件翻了一个身，下面还压着一个同样材质的半圆形盖子。箱子底部还散落了许多五颜六色的东西，凭着她有限的魔药课基础，夏恩勉强能认出其中的朱砂、牛黄，还有类似兽骨的东西。

“炼丹炉！”夏恩惊奇地小声低呼，居然在外公外婆家的阁楼里发现了炼丹炉！

这是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夏恩连忙从一堆书本了挑选出繁体字的几本，连蒙带猜地研究起里面记载的内容。一看才知道，梅林的胡子！这里面记载的是一些道家炼丹的方子。比如里面提到了“愈血丹”，用虎骨、人参、牛黄炼制，吃下后能有效使伤口的愈合速度加快——这不就跟愈合药剂一样吗？还有“醒梦丹”，一种能够安定心神的汤药——这就跟活地狱汤剂类似。

从她能看懂的地方理解，这就是东方的魔药课本呀！连带着催眠作用也跟魔药课本类似，夏恩看着看着，眼皮觉得越来越沉，昏昏欲睡。

“夏恩？夏恩？”

恍恍惚惚间，夏恩好像听到了外婆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正是外公和外婆。原来刚刚不小心，她在大木箱子旁边睡着了，箱子里的东西被她全部翻了出来，散乱得一地都是。

“抱歉外婆，我会收拾好的。”

外婆低头看看，笑道：“小淘气，你怎么把你外公的老伙计都翻出来了。”

“外公的老伙计？这些都是外公的东西？”夏恩惊讶道。

外婆笑道：“当然，这些都是他从老家千辛万苦带过来的，舍不得扔，在这个地方又用不上，只能放在阁楼了。”

“外公来英国之前的职业是？”夏恩试探着问，好像从来没有听外公外婆说过他们之前在老家的事情。

“哦”外公听了，不以为意说，“嗯……放在之前，别人都管这个职业叫……天师。”

还有什么比听到自己的外公是天师更让人惊讶的呢？

夏恩不确定地又追问了一句：“是哪种天师？”是像《西游记》里面的虎鹿羊那样可以呼风唤雨的天师，还是像八十、九十年代香港电影里姓“毛”的那种天师，还是帮人看家宅安定趋吉避凶的那种天师。但是不管是那种，都足以让夏恩大吃一惊。

这个夜晚的晚饭后，夏恩和外公外婆睡前夜聊的话题就是他们在老家的生活。

古代魔法史书上有记载，最早研究炼金术的是东方的道士与古埃及的祭司，当拿破仑的铁蹄踏碎了亚历山大港，欧洲人在埃及的炼金术基础上进一步精练进化，形成了如今的西方炼金术。而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古老东方，炼金术也自成一派得到了发展。只不过在二十五年前，东方爆发了一场“巫师审判”运动，受到“巫师审判”运动的波及，东方炼金术遭到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外公也是在那个时候决定举家移民到英国，从此不再从事炼金术相关的工作。

“所以……”夏恩终于忍不住问，“外公，你姓‘邹’，你跟炼金术师邹衍有关系吗？”

“如果族谱还在的话，可能他是我们的老老老老，省略了非常多老的，老祖宗吧。”

这个假期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外公在老家还有如此精彩的一段经历，而且还从他手里，得到了一小块黑乎乎的据说是用来炼金的原矿石，被夏恩珍而重之地收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