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底反弹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像某种脆弱的花在冷风中舒展花瓣。连花蕊都在挠人掌心的痒痒。 夏斐然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心脏被他说得砰砰直跳。这叫她怎么直视他的眼睛啊。 像是看穿夏斐然的心思。五条悟歪了歪头,手一拉,让她站在自己的怀里。头就低下来,几乎要凑到她的脸上。 这是明晃晃的帅脸攻击! 用着懒懒的带点沙哑的声线在她耳边说话。 带着小猫一样软软的腔调: “你不信吗,要怎么你才信,要不要我做给你看啊?” 做什么做?他是在说什么呀,进度那么快的吗? 夏斐然没法控制脑子的念头,疯狂转着一些黄色废料。手被他握住的部分,粗糙的触感在手背手心上起了一层酥麻。 很想甩开他却不敢抬头看他。 他的声音好像还环绕在耳侧,绕来绕去没完没了。想要努力收回的手他就是不肯放。力气那样的大,她根本没办法得到人身自由权。 “我、我要去买水喝,你先放手。”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试图要从他眼前逃跑。可惜那点小伎俩根本不够看的。 “诶,真的吗,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有点像在吹气。耳眼痒痒,一直好像能痒到心里去。她一个激灵,浑身颤抖。不知怎地,突然感觉到很委屈,这只猫怎么这样啊,就会欺负人! 心里想着,眼泪刷的一下就从眼眶滚出来,滑过脸颊迅速掉在地上。 五条悟一看完了,逗人逗得过分了。赶忙松开举高双手,声音带了点紧张:“喂喂,你别哭,我就是开个玩笑……” 只是开个玩笑? 夏斐然的理智在紧张、尴尬、羞怯和委屈的种种夹攻之下开始蒸腾。 一听见只是开个玩笑,突然想到,是啊,他向来都喜欢开玩笑。所以说,他说喜欢自己,是不是也在逗自己玩,是在开玩笑? 亏她是真心实意的! 思考回路拐进死胡同的夏斐然猛地一嗓子吼出来:“开玩笑?你刚才说……说的喜欢,都是在说笑的?讨厌鬼!” “斐斐……” 五条悟还没搞懂她小小脑瓜子里的弯弯绕绕,只见她一抹脸,转头大步走开,边走边吼着“不用管我”。 他愣了几秒没追过去。原地挠着脑袋有些头痛。 问题是,他错哪了? 平常不都逗过她?这回怎么就生气了? 五条悟思考了半天,眼睁睁看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内。 他决定要自救一下,先回酒店找个人打听一下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夏斐然走出十几米之后过载的脑袋终于冷静下来。一冷静,她就扶着额头。 自己都在干什么呀。 随意对着五条悟发脾气,明明没有什么大事非要在他面前作,戏精戏精的,这是在干嘛呢。 她招手随便上了一辆车,打车回酒店。司机是当地人但也会两句英语。热情好客的司机小嘴叭叭的在跟她介绍景点,她左耳听右耳出,最后终于受不了,趴着前座椅背就问司机师傅,问他刚才的情形她怎么就一下子没忍住在那儿发火呢。是不是两个人出来旅游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摩擦。 司机听了只说一句:“看来你是被男朋友宠坏了,才敢在他面前乱发脾气。” 那话跟一道雷劈在脑袋上似的。茅塞顿开。 夏斐然咬着唇,呆呆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五星级大酒店。 漂亮得像沙漠地带中的一颗绿洲翡翠上的明珠。 有他带着的日子,她几乎不用考虑什么后果,家里的事情乱成一锅粥,说丢掉就能彻底丢掉。再沉重变态的婚约,说打碎就能打碎,不给任何人留下可以伤害她的机会。 看到她不太想留下来看狗咬狗的无聊戏码,立即就带她出来散心。从头到尾她都不需要操心,也不需要因此在他面前讨好卖乖。她只需要开心起来就好。 好像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对待她。不需要她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本应该得到的资源。 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就可以了。 他,真的是这样吗? 夏斐然一时间觉得内心烫暖,一时间又患得患失觉得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想法翻来覆去的沸腾着压根没办法停下来。 回到酒店后一个陌生号码响起。她有点心不在焉地接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苍老声音。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