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能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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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会有今天这种结局，并不奇怪。总是在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很少能全身而退的。

这种事，未寻早就知道了。库洛洛其实也知道，旅团的人都知道。只是，库洛洛无法让自己的理智与情感一致，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保持冷静。侠客和库哔死了之后，库洛洛的理智就已经岌岌可危，走到了疯狂的边缘。

理智在提醒他保持冷静，履行团长的职责。情感却在不停鼓动他不顾一切，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库洛洛放任了自己，暂时屏蔽了理智，丢掉了团长的职责。放任的结果，就是团长不分组指挥、团员各自为战，让人找到了分而治之、各个击破的空隙，造成了如今的结局。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既定事实。库洛洛尽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想自己的失职和悔恨。他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再失去理智了。

库洛洛的手放在指针上，一放就放了几个小时。确定自己能勉强维持理智后，库洛洛放开了手，指针停留在12点。

他拿起了“大天使的呼吸”，递到未寻面前。未寻接过卡片，解除卡片化。一阵雾气后，卡片里的大天使出现，治好了库洛洛的伤。

库洛洛站起来，又朝困住他的念结界边缘试了试，念结界的约束力已经大大减弱了。几次尝试后，他跨出了念结界。

跨出结界后，库洛洛走回未寻面前，平静地说：“我要去找西索和登托拉的人。”

未寻不说话。

“玛琪他们就拜托你了。”

未寻还是不说话。

库洛洛自顾自说下去：“阿侠他们的坟在林区的深谷里，你一定能找到。”

库洛洛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未寻：“这里面大概有几千亿戒尼，密码是154860,每月会定期汇到一些账户去，其他的信息和东西埋在坟前。”

未寻接过那张卡。

库洛洛看着她：“不说点什么吗？”

摇头。

库洛洛沉默片刻，说：“谢谢。”

谢谢你不阻止我，谢谢你帮我做本该由我做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后，库洛洛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离开被困之地后，库洛洛去抢了其他玩家的游戏戒指和卡片，使用了道具卡片“秘密录影带出租店”，【在这个录影带店可以看到别人的秘密。加入会员的条件是，不可以把租到的录影带借给别人看，也不能谈论内容。】

他看到了西索和登托拉家的人的交易，也看到了在“黑鲸号”上的登托拉家的人的一些计划。然后，他挨个租借他之前追查过的登托拉家的人的录影带。

看了许多卷录影带后，他离开了贪婪之岛，不知去向。

未寻拿起那些明信片，拿出另外一张她不想收到回复的明信片，一并放到口袋里。小滴说库洛洛的“盗贼的极意”像《死|亡笔记》，其实“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才是真正的《死|亡笔记》，每一张明信片，都是死者的来信。

收起明信片后，未寻回到事故发生的海域。几个小时过去了，能被救走的活人都已经被救走，邮轮也已经离开了这里。依旧有无数的船只残骸和尸体漂浮在这片海域，昭示着之前那场海难的惨烈。怀着各种想法登上这艘船的乘客们何曾想到，会有如今这种结局。

未寻把大片的船只残骸拼在一起，用有粘性的“气”把它们粘起来，粘出许多艘补丁船。浮在海面和沉到水中的尸体都被移动到补丁船上，成山的尸体堆在船上，那场面看起来惊心动魄。

未寻把这些船都转移到了假想新大陆，这些人都是被卡金移民暗黑大陆的宣言吸引过来的。虽然卡金实际上并不是要去暗黑大陆，对内宣称的目的地也只是假想新大陆而已。生前不能到达他们梦想移民的大陆，死后能够真的到了一片他们从未踏足过的大陆，至少也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慰藉了。

假想新大陆上，一片平缓的坡地前。未寻转移土壤，挖出许多小土坑，把尸体转移进去，又盖上土。盖上土后，她把原本生长在土里的植被又移回去，这片坡地看着又和之前一样茵茵翳翳了。

未寻在这座无人知晓的万人冢前立了一块碑，她在白色的石片上刻下了这座万人冢的由来，注明了他们遇难的日期。

然后，她在碑文的末尾，刻下了两句经文：

【Mortals, born of won, are of few days and full of trouble.

They sprin up like flowers and wither away; like f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