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得不成样子 。

那张带血的狱狞面容虽无法从记忆中抹去 , 但也不再可怖 。

相反 , 阿姚现下只觉得可笑 。

她为何要害怕 ?

陈季延害了她的爹爹 , 妻离子散是他作恶多端应得的下场 。

只是她不该拿剑切开他的嘴 。

她该一剑割断他喉吵 !

那件外裙最终被她撕成布条 , 阿姚徐徐吁出一口气 。 她不顾所谓衣冠之礼 , 旁若无人地褪下那件破得不成样子的裙子 , 一脚踢到边上 。

晏书珩亦松了口气 , 他无言将外袍裹在阿妓身上 , 时值初夏 , 可他怕她会觉得凉 , 把她裹得像个蚕茧 。

做完这一切 , 阿娟已筋疲力竭 。

心里的喧嚣是止住了 , 可随之而来的 , 是莫大的空府 。

胸口憨得厉害 , 急剧起伏着 , 阿妓用力地喘息 , 试图平复 。

但无济于事 。

无处宣泄的情绪像困兽在笼中四处冲撞 , 身上如万蚁噬咬 。

偶尔从骨缝里钻出寒意 , 偶尔气血翻涌 , 她时而变成被掷入炭盆中的冰块 , 时而像烧红的炭块遇着冰水 。

阿妇几欲抓狂 。

她蜡成一团 , 拼命往晏书珩怀里钻 , 要从他身上攫取温暖和凉意 。

“ 阿姚 , 阿姚 …...“ 清越的低唤尾音发颤 , 晏书珩更紧地抱住她 , 要把她融入县体里 , 好妥善藏起 。

他臂弯不断收紧 , 阿姚感觉有些勒得慌 , 甚至身体都要被揉碎 , 但这样的力度也带来了异样的踏实 。

阿姚揪着他衣摆 。

恶念在心里 , 藤蔓似地不断窜升 , 想放纵 , 想把一切摔碎 。

她几欲疯魔 、 渴望疯魔 。

不管不顾地 , 阿姚将唇贴上青年喉结 , 发凉的手探入他襟口 , 恶意驱使着她的指端摩挚 、 游移 。

两指在他心尖那一点恶意轻搓 , 唇畔紧贴着他的喉结 。

阿姚加重了逗弄的力度 。

掌根下行隔着布料揉按摸索 。 起初她只寻到模糊的踪迹 , 但须奥之后 , 他的轮廖忽然变得那么鲜明 。

阿妇越过衣料 。

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 。

轻轻拢紧 , 青年身子仰靠车壁 , 双手用力抓着阿妓肩头 。

“ 阿姑 …

他手心的热意要把阿妓肩头融化 , 力度虽大 , 但显然已在克制 。

阿姚抬睫 , 媚眼锐利如钩 , 她恶意啃咬着他喉结 , 含糊道 :“ 不是说 , 可任我予取予求么 , 你真是个骗子 …...“

对 , 他也是个骗子 。

所以她要把他扯入她正身处的深渊里 , 看他挣扎 , 看他醉生梦死 。

要让他也像她一样 。

如此愚着 , 阿妓手上越发肆意地折磨起来 , 甚至用指甲轻别他 。

晏书珩气息一室 , 他抑下低喘 , 睇视着阿妇的目光幽避 , 眼底欲念 、 心疼和爱怜相互纠缠 。

他都难受得眼角绯红 , 但轻梳阿娟额际乱发的长指依然温柔克制 。

低栖的声线亦温凉如水 。

“ 我一直都可任你予取予求 。 可阿娟 , 你现在需要的并非肉 「 体之欢 。 憋在心里只会更压抑 …... 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愿意与我说一说么 7“

「 不 …...“ 阿娟笃定地摇头 。

她遇到过郑五 、 历城城主 、 暴扁山匪 …... 以为也算见过了人性的贪嫁 、 恶毒 、

丑陋 , 可今日她才知人心的可怖之处更在于一一它难以看穿 。

曾经她最不会怀疑的人便是三叔 , 可他反而最阴狠毒辣 。 此事几乎将阿妓的认知彻底打碎 。

「 不 , 我不想与任何人交心 , 我也 …... 看不清别人的心 。“

言辞可加以雕饰 , 本性也能伪装 , 因而此刻 , 她也不愚要言语上的安慰 。

那太府无 , 太没有分量 。

“ 我还看不穿你 , 可你却总想要我的心 …... 罢了 , 那我也不愚要你了 , 一旦要了你 , 就再也走不开 , 可你们晏家比陈家还要复杂 , 我 …...“

她语无伦次着说着 。

晏书珩看着阿妓 , 她眼中不再冷静 , 只余无处宣泄的挣扎 。

他明白了 。

捏着她肩头的手紧了又松 。

阿姚还未缓过神 , 腰肢已被重重拾着拙起 , 再压下 。 她脖颈偏地后仰 , 红唇开合 , 颤抖着说不出话 。

她内心虽一片空洞 、 亚需填补 , 可有许多事她已半年未做 。

起头一寸简直无比艰难 。

怕让她不舒坦 , 晏书珩很温柔 。

但不上不下地卡着 , 阿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