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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个瞬间,岑音无比肯定,她相信他。 哪怕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她信。 / 陈嘉寻一连两天都没有来上课,到了第三天早读结束,才踩着点进了教室。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无数,依旧是好奇和八卦,但他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半晌,又用水笔碰了下岑音的手臂。 岑音转过身,面前递来一个本子,“?” “柯老师说的作文。” 岑音想起来了,一周两篇,她说可以了才能过关,“好,我等下课间看看。” 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柯振业出现在教室门口,第一节却并不是他的数学课。 老柯皱着眉,视线在班上扫了一圈,最终锁定在陈嘉寻身上,“陈嘉寻,你跟我来下办公室。” 陈嘉寻起身,又在一众的注目礼中走出教室,他一出教室,门里就嘈杂起来,施思宁也凑近和岑音八卦,“怎么了?不是真的是……” 岑音抿唇,不可能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隐隐有不安。 第一节是傅琳的物理课,岑音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上课整整二十分钟了,仍然不见陈嘉寻回来。 “岑音。”傅琳喊她的名字,“麻烦帮我去办公室抱一下昨天批改的卷子。” “好的,老师。” 傅琳和柯振业在一个办公室,岑音走进来,办公室却只有柯振业一个人,陈嘉寻并不在。岑音多少有些意外,又往柯振业的方向看了眼。 “岑音。”柯振业抬起头。 岑音心尖一跳,乖乖站好,“柯老师。” “那天黄子明妈妈来班上的时候,我听说你也在场。” 岑音沉吟,这明显不是听说,应该是黄子明妈妈已经将状告到了周校长那里,柯振业才会知道。 岑音点头,“是的,我在。” “这件事——”柯振业微顿,“你不要参与。” 柯振业是三中从宁市挖来的省级优秀教师,从高一开始就是七班的班主任,对他,岑音一直是尊敬且认可的,觉得他是位难得的好老师。可乍然从柯振业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岑音不理解。 “柯老师是让我明哲保身吗?” 柯振业顿了顿,又叹口气,“这件事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陈嘉寻是不是作弊您心里不是最清楚吗?您让我给过他宁大附中的卷子,以他的水平,他需要作弊吗?”岑音不解,深吸了口气,“就算这些都不能说明问题,那我来作证,我给他批改了将近一个月的数学卷子,我可以证明,他绝对不会作弊。” 话落,办公室里一瞬寂静,柯振业有些古怪地看过来。岑音抿抿唇,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把能说的该说的都说了,她的音色放缓,又温淡地补充了一句:“柯老师,他不会作弊的,我相信他。” 岑音说完这句话,就抱着卷子打算离开,一转身,就看到了立在门口的陈嘉寻,他的视线直勾勾地凝在她身上,黑眸湛湛。 岑音愣在原地,视线相接的数秒里,她脑中有一个念头恍然掠过,她好像找到了如此信任陈嘉寻的原因。 可那个念头太快,快得让她来不及捕捉。 被当事人听了这些话,岑音也并不觉得尴尬,她依然眸光坦荡的看着陈嘉寻,冲他点了下头,“如果你需要,我愿意为你作证。” 说完,她垂下眼,从陈嘉寻身边经过,快步往七班的教室走去。 陈嘉寻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轻动,抬眼便触上了柯振业警告的眼神。 柯振业带了二十几年的高中,对有些事格外敏感。 “不准动歪心思,岑音可是要考状元的。” 陈嘉寻扯了下唇角,没应。 柯振业不爽,“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会耽误她考状元。” 柯振业:“……” * 陈嘉寻被柯振业叫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教室,一直都晚自习结束。岑音收拾好书包,一个人回家。 这两天秦建兴值夜班,只有方绘茹一个人在家,岑音起初想和柯振业说一声,她回家自习,不耽误学习,也能照顾方绘茹,秦冶却将她拦下。 “家里两个大老爷们儿,需要你不学习照顾方姨?”彼时秦冶双手揣在裤包里,一副傲慢模样。 要不是身高不够,岑音很想捶他的狗头,“你这是什么欠揍的男性发言?说一句你想帮忙照顾我妈妈,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