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尔东西南北风
水实在大材小用。”江春儿看这身材,掌如蒲扇,一拍下来能把她拍成肉泥吧。 “江姑娘放心,杨刺史自有办法安全回去。” 文鸿垂眼,江春儿只看到半点黑瞳,余下眼白,很有威严。她真是……谢谢杨临风如此关照。 “那……那就辛苦两位前辈了,”江春儿干笑,正准备离开,听到后边有人叫她,回看正是段落英。 段落英方才在屋里打坐,她耳朵灵,听到江春儿说去安水,她也想去。 江春儿拧眉,正想说点拒绝的话,只听段落英又道:“我很担心我娘亲。” “要去问问杨刺史才行。”江春儿只恨自己心太软。 可杨临风这回答应得很爽快,江春儿怀疑他在针对自己,证据很足。 杨临风怎么会看不懂江春儿的眼神,瞥着那颗后脑勺,冷哼一声不识好歹。 如江春儿所言,杨临风回咸灵途经矞国,的确谨慎而行。 章游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否则也没办法进入矞国解决滕星武。两人挑着午饭时间,扮成矞国百姓,悄无声息离开益安,进入落晖已经是翌日辰时。 落晖城内,安置有在益安死去的将士尸体,那广武营的五百人也在其中,等开春冰雪消融,都要送回京都。 杨临风安排好落晖诸事,就往咸灵去了。 咸灵已不是四月前的模样,街道不见难民,像往日那般井井有条,除了来往频繁的巡逻让县里多了几分冷肃。临近元宵,一点热闹悄悄升起,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却也有家破人亡的寂寥。 只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等状况,杨临风本想直接去军所,绕了个路往县府衙门去了。 衙门内静悄悄,唯有两个打扫的小厮,还有两个捕快,出示令牌后,那捕快才麻溜请人进去,没等杨临风问,他就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县长下宁家镇去了。” “宁家镇?” “是,宁家镇的乡绅商户出了不少钱财物资,协助顺风重建。” 杨临风挑眉,这些十里八村的乡绅贾人一个比一个抠门,起了战事躲得比谁都快。 “县长的意思是届时给他们请功,乡绅们起初很犹豫,有人只道县长空口喊话,县长去请示木长史,正好刺史夫人来了,这事就定下了。”那捕快说完,笑着咧着一口大白牙看向杨临风,“夫人也在宁家镇,小人去传话?” 杨临风愣了片刻,章游笑道:“还不快去。” “不急,”杨临风连说三声,“道路湿滑莫赶路,平常何时回来?” “一去就是好几日,有时十天半个月。” 杨临风不禁想,敏州天气不像京都,这儿又冷又潮,现在还去小镇那种地方,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名门贵女如何受得了,他爹娘也真是,居然放人出来。 “先取文书还有账本来。”杨临风耐着心情,在衙门里仔细看着,心中有个数。 大冷天要让难民回去重建,压力不可谓不大,而且米粮、药材、衣裳都以战事优先,即便有杨临风在,上边不敢克扣,能到百姓手里的就更少了,岑敏从乡绅手里捞钱,也的确办了事,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 章游无声退出去,找来那捕快:“去把夫人请回,别说刺史回来了,也别露馅,就说一批药材送到这来,请她点数,她若细问,你只说一概不知。路上慢些。” “是。” 章游站在廊道阶梯上,看着灰蒙蒙的天,长长舒了一口气。 廖婉音听说有人寻她,但那传话的捕快又一问三不知,岑敏怕是什么陷阱,要是刺史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这辈子也干到头了,于是带人一同回去,他特地叮嘱身边的少年:“小萌,一定要跟好夫人。” 小萌认真点头。他原在客栈里帮着衙门救难民,有一日雨下太大,一棚子承受不住,四脚塌了一脚,若非他扶得快,会死很多人。这正好被岑敏瞧到了,就收他在身边,拉着他东奔西跑。 前两日,他见到送尸体回来的楚星若,连忙向她询问江春儿,她只说受了点伤,没有事。可他知道,要是江春儿真的没事,哪怕不能回来,一定会给楚星若带来书信,又或者捎上几句话。 楚星若是看他准备哭了,才实话实说。 回到衙门,已经天黑点灯。小萌但见廖婉音看到个侍卫,就认出他来,神情又喜又气走上去:“早知我明日再来。” 章游笑着行礼:“夫人恕罪,老爷看地面湿滑,怕您赶太急,原打算明日下宁家镇。” “速带我去见他。”廖婉音走在前边。 章游点点头,看向岑敏,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