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万里忙如燕
门里。她只好把这四人关进牢房,搬来桌椅,支着脑袋坐在牢房外,亲自看守,等郭昊回来。 江春儿前夜值守后也没能睡多久,就经历昨日一事,这会儿昏昏欲睡,宋善道:“春姐不如去休息一会儿?这交给我和丁三。” 她摆摆手表示拒绝:“你俩去外头轮守吧,来人就吱一声。” “是。” 江春儿看了牢房里晕如死猪的四根搅屎棍,趴在桌上闭眼就睡,纵然困得睁不开眼,她脑子也仍警惕着四周,才睡没多久,甚至还做了个徐青寄的梦,听到细微的动静便睁开眼,脑袋晕沉,两息之后恢复清明,看到牢房里那个何东守紧闭着眼,浑身打颤,冷汗直流,他做了包扎的双膝已渗出血来。 她扬声叫来外头的宋善,顺便打开牢门,拿出个小瓷瓶抵在何东守鼻间,解了蒙汗药的药性,在何东守迷糊苏醒之际,她拿开瓷瓶,沉声问:“你是哪里人?” 何东守嘴唇微动,开口却说要喝水。 江春儿径直去拿来桌上水壶,滴了几滴落到他嘴里,再次发问。 然而即便高热不清醒,何东守依旧紧咬牙关,仿佛说出来便会触碰禁忌。 江春儿气也没办法,人还不能死,水壶的水给他灌了下去,十分烦躁,且外头的宋善还没进来,不由得又叫了两声,眼尾余光里的火把忽而快速摇晃一下。 这一瞬,她警惕起来,大牢内就这一火把,光晕之外一片漆黑,这牢房建得稳固,铁链铁栏,墙上小窗比一般的屋子还要高。 她抬手覆上剑柄:“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声如同针落的细微声响落入她耳朵里,她骤然拔剑横扫,暗器与剑撞出细小火光。 江春儿注意到,这暗器的方向对准身后的四个细作,她脑子里就两个字:灭口。 霍迎之所以让她连夜来平安县,就是为了防着刘义南在其他地方的同伙发现不对劲,不曾想,路上隐蔽而行,也刚到平安县没多久,这帮人就收到消息。 此时已是后半夜,更显寂静,牢房已经很久没有犯人了,所以并不设守卫。 江春儿放轻呼吸,耳朵微动,想着怎么闹出点动静来,然而根本不容她多想,一道黑影冲进牢房,她堵在门口横剑一挥,强横剑气逼得来者身形稍滞,转而听得一声锋利出刀声,从来者双腕上蓦然刺出的四把一尺多长的勾子,状如利爪,直抓江春儿门面—— 江春儿下仰单手撑地,见钢爪下压,她腰身爆发出极其不可思议的韧性扭身抬腿,踹上刺客右腋下,继而左钢爪朝她腿抓来,被她斜剑上刺挡下,长腿从其腋下滑到下三路,一脚阴招,逼得刺客后退狠狠撞上桌子。她这才看清是个身着夜行衣的高大男人,看其只露出的一双眼,大概在四十上下。 江春儿心底微沉,方才简单过招,便知此人不是刘义南之流,是个高手,她还得顾忌暗器灭口。 在刺客动手之前,她一脚踢上铁门关上,撞出巨大声响。 男人知她想招来其他人,冷笑:“你能撑得多久?” 说着,男人猛然一脚踹开门,江春儿连忙跳开,铁门发出更为剧烈的响动,牢房顶上都有碎石木屑落下,甚至铁门有松动迹象。 江春儿故作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太自信可不是好事,智者千虑嘛。” 男人怒归怒,没忘记来意,江春儿见他视线转变方向,登时解下腰间剑鞘握在手中,率先出剑。 此人功力她的确没有低估,出手皆是要一招了结她的狠辣,锋利钢爪步步紧逼划出道道银光,一时牢房里兵器相撞的尖锐声密集如骤雨,江春儿把那四个细作踢到角落里,挡在他们身前,一个不慎,小臂被抓出一道口子,也吃了点暗器,好在这家伙没有在暗器上淬毒。 军所是重地,牢房没重兵把守,不代表其他院子没有,皆是闻声而来。 男人没想到江春儿竟如此难缠,且不知是被下毒还是怎么,经脉里有一道不属于他的阴寒之气横冲直撞,与他的内息相克相杀。他皱了皱眉,封住几个穴道,随着外头声音愈来愈近,他持续出招,江春儿已有势弱之象,接住两把钢爪的双臂都微微颤抖,锋利的钢瓜就快压下她的双眼—— 江春儿牙关咬出血来,死死瞪着男人,在听到有人进入大牢后,低喝一声,双臂发力顶上,男人很快后退双手格挡江春儿后续一腿,却见江春儿扣动右手腕,袖箭直他眉心。 江春儿就没想过会射中男人,而是把男人逼出牢房外,厉声:“放箭,格杀勿论。” 外头的兵卫听令即动,纷纷放箭—— 江春儿一脚踹了摇摇欲坠的铁门,铁门就这么被拆了倒向廊外的男人,逼得男人怒骂一声躲着利箭和铁门退到大牢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