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一家人
江春儿第一日就已经崩了,何况连着五日,一身狼狈,身上都起了疹子,吃过药才能缓解。 她知道江并在外头遇到阻碍,无时无刻不骂把赵柄的十八代祖宗拉出来骂。 她抱着膝盖,脑袋耷拉着,心中暗想,等她出去了,就把赵柄那破事捅出来,要死一起死,不,现在就要看到他出现在牢里! “小徐……”江春儿叫唤了一声。 话音落,她脑袋上落了一颗石子,她在这牢里本就草木皆兵,颤声:“小徐,我……我头上是不是掉虫子了?” 徐青寄一直坐在牢房梁上,除了江家人饭点来送吃食的时候,他会离开一阵子,又或者想出去了就拿细簪子撬锁,进出跟自家一般,狱卒都不知道牢里多了一个人。 面对江春儿的恐惧,徐青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我丢的石子。” 江春儿怒骂:“你做什么吓我!” 徐青寄一噎,他只是想告诉她,他人在这里,您有什么话直说,谁知反应能这么大。 “你也欺负我……”江春儿埋头在膝盖里哭得凄惨。 徐青寄还没说什么,牢里其他人开始了: “我说姑娘啊,认命吧,别哭了,怪吵的。” “别是疯了吧?成天自言无语。” “天天有人送好吃好喝,疯哪去……” “这声音听着就是个小姑娘,这帮官爷还是不是男人了?不行就送来给老子。” “哈哈哈……” 徐青寄跳下来封了她的听穴。 江春儿失聪,却也听了一些,想到自己的境遇,顿时又气又委屈,抓来徐青寄的手,张口咬下小臂。 都怪他。 徐青寄锋眉轻皱,被咬的那只手臂五指微微屈起,外边各种污言碎语荤腥段子越来越放肆,他低眉看见江春儿挂有泪珠的卷翘眼睫,不由得肩背绷直。 江春儿感受到他气息的变化,登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下子松开,老实巴交坐好,不过噘嘴说明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 直到狱卒呵斥鞭打栏杆,徐青寄才解开江春儿的听穴,掌心在她脑袋上摁了一下以做安抚,在狱卒到这间牢房之前,回到梁上。 那狱卒方才就听了去,看到江春儿抱膝而坐。他们知道这是江并的妹妹,没敢动手。 待他们离开后,徐青寄又跳下来,蹲在她身前轻声:“方才你叫我,要说什么?” 江春儿一时间茫然看着徐青寄,还以为方才他生气了呢。 他眼皮子线条温润流畅,眼睫压着双常年平静无波的星眸,并非就是说他此人不好相与,相反,给人以秉节持重之感。 应该没有生气吧…… 江春儿冷静下来,倾身凑近在耳边他嘘声:“我知道赵柄一个秘密。” 温热的气息洒在徐青寄侧颈,令他稍稍偏过头。 她又以更低的声音说:“他养童脔。” 当今圣上最恨虐童之人,两年前一登基就下了这道令,当时抓了不少人凌迟处死、家眷流放,可见憎恨程度。 “当真?” 江春儿重重点头,她有次不小心撞见过一回,那天晚上已经宵禁,她不便大路上瞎晃悠,轻功踏着屋顶摸黑回去的,撞见赵柄的侍从扛着个麻袋出来,看外形就知他扛了个人,并且身形不高,当时赶着回去,也没多想。 后来看见赵柄对着好看的童男童女目露垂涎,大概能猜到。她并非真的心思单纯,生在富贵人家,什么龌龊事多多少少都听来一点。 江春儿瞄了徐青寄一眼:“他这么害我,我要是出不去了,死也要拉他垫背,你出去告诉二哥。” 徐青寄道:“三姑娘慎言。” “好,我掌嘴。”江春儿伸手推推徐青寄的肩头,“你去呀,现在就去……” 徐青寄看外头天色渐晚:“天黑了,你等得?” 江春儿心中一紧,可想到刚才发的誓,她重重点头。 “好。” 江春儿这才扬起唇角,杏眸润过水光,比平常温软不少。徐青寄眉头轻拢,干巴巴安慰:“我尽快回来,你不要怕。” 江春儿应声,脑袋点了点。 正当徐青寄要撬锁出去,听到外头来人,他重新回到梁上等候。 “三妹。”江并见门锁一开,就大步走进去。 江春儿见是江并,迈步上前哑着嗓子叫唤他一声。 江并温声:“没事了,咱们回去。” 听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