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魔
雪山买好早点进了屋,就看到青羽像个小毛球团在椅子上睡得正酣甜,他忍不住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小脑袋逗弄道:“还挺能睡,不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吗?” 正做美梦的青羽被雪山这一拍惊出一身冷汗,他睡得太沉了,自到了凡界这是他的第一觉,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雪山的靠近,青羽心想,再靠这具身体活下去,他就真的活成一个人见人摸的宠物了。怒气和心中的不满以及委屈就在青羽睁眼看到雪山的那一时刻爆发了。青羽扑腾着翅膀,飞到雪山的脑袋上,本想用爪子挠他,用喙啄他,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解气。他眨眨小豆眼,想到了一个能够让雪山发疯的主意,他在雪山头顶的正中央,蹬了几下小爪子,快速地解决了晨起的问题。 起初雪山以为青鸟在跟他玩,还美滋滋地问:“怎么样,你雪山爷爷的发香味很好闻吧。”刚说完雪山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随着一股臭味的蔓延,他从头顶处摸了一把黏糊糊的鸟屎和几根茸茸的鸟毛。 “啊……”雪山一声怒吼打破了白锦屋内冰冷的气氛。 玄丹:“诈尸了?” 白锦迅速推开房门看到雪山拿着笤帚连蹦带跳地满屋子追打着青羽,青羽扑腾着翅膀左右躲闪,上蹿下跳,透过阳光到处可见鸟毛和笤帚上带下来的灰尘。 向来爱干净的白锦哪能容忍这些,她一把夺下雪山的笤帚问:“你今年多大了?”她抓住一根徐徐落下的鸟毛又问:“你欺负一只鸟干嘛。”白锦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雪山以后死得太惨。 “是他欺负我!”雪山把粘着鸟屎的手伸到白锦面前,白锦嫌弃地向后退了几步,撞到了玄丹的胸脯,玄丹下意识地用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白锦看到了他右手虎口的牙印,想着这恩恩怨怨扯不断理还乱。 玄丹倒是没在意白锦的微变化,他正专注地跟青羽用神识对话,还向青羽竖了个拇指。玄丹的赞赏被雪山看到了,可是看到了又如何,玄丹的实力再过一百年他也赶不上,只能气急败坏地嚷嚷:“你们都欺负我!” 在恩怨中计较得失的白锦被中二病雪山的一句话弄清醒了。她的脸要崩塌了,这位雪山兄太给她长脸了!不过,更长脸的事还在后面。手里粘着鸟屎和鸟毛的雪山后知后觉地发现白锦变了,心大如海的他立即忘记了仇恨,睁大了眼睛问:“白锦,你变样了?”还不等白锦回答,他又像串冰糖葫芦般地挨个问:“雷不仅没劈糊你,反倒是给你整容了?你是在药园里找到美容养颜的奇效药了吗?是不是在我离开之后遇到什么奇人了?还有……” 白锦捂着口鼻伸出尔康手制止:“离我远点!”玄丹跟她说永生花的事最好不要说,因为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对付凡界以外的人,她也不想给雪山带来麻烦。 雪山:“咋越劈越漂亮了呢?” 白锦:“老天看我顺眼!” “人见人烦变成人见人爱了。”雪山懒得追问,他了解白锦,她不想说的事再问下去就会遭到一顿暴揍,相处的时间久了,雪山就养成了有问题就问,问不明白就装明白,反正不会浪费脑细胞去琢磨。 稀里糊涂地了解了白锦的变化后,不分重点的雪山才重新想起他头上还顶着一坨屎。他看看站在玄丹肩膀上的青羽,又看看玄丹,再看看白锦,显然已经被妖道的美色吸引了。所以他只能自救委屈地瞥着嘴进了卫生间。 “你,把屋子收拾了。”白锦指了指破窗对玄丹说:“该你负责的事就别欠着。”说到欠着,白锦眼眸一亮:“还有房租,你既然住进来就要付三分之一的房费。” 玄丹:“没钱。” 白锦:“你从药园子里抢的草药不是钱?” 玄丹指了指厨房:“昨晚都喂狗了,不信去看药渣子。”他冷哼一声:“房租算什么,到时候你们求我住这,我都不住!” “谢天谢地,你赶紧带着你的鸟到别处住。”雪山从卫生间探出泡沫头,他刚说完这句话,青羽飞过去又送给他一坨屎。 白锦一阵哑然,太乱了!都说家的样子就是鸡飞狗跳,娃娃闹。现在她的家是鸟飞人叫,妖道作儿。还有她从玄丹那里知道青羽并不是一只凡鸟,也暗暗为雪山担心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才能平安,她想雪山这辈子估计最后悔的事就是惹了青羽。 雪山的头要洗秃了。 白锦依着门框看着直线下降的洗发水:“你再洗,信不信你的头顶能跑马了。” 雪山凑到白锦前问:“还有味吗?” 白锦别过脸,敷衍道:“香出十里地了。赶紧的,今天再不去社里,李老师又该给咱俩讲人生了。” 雪山拿着毛巾揉搓着头发:“你还去上班?” “怎么了?”白锦懒懒地问。 “昨晚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