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所以有话就赶紧说，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

她都没坐电梯，而是一口气跑上了八楼。

外公外婆年岁大了，睡得格外早一些，在家里等复作客的，便只有妈妈了。

客厅有些大，橘黄色的灯光却照得房间暖烘烘的。

受到了惊吓的复作客，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格外的温馨，愣了许久。

还是妈妈先跟复作客打的招呼：“回来啦？赶紧进来呀，在门口站着干嘛？”

复作客这才注意到，妈妈正在泡脚。

顺着复作客的视线，妈妈也发现了复作客在注意什么：“啊，新配的泡脚药，你要不要也试试？”

无论是复作客，还是苏巧巧，都从来没有任何养生的习惯，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是想试一试。

“好啊。”她说。

她很快也打了一盆水，放了一个药包，然后在母上大人的对面坐好。

泡脚确实会让人感觉舒服一些。

连带着她觉得仿佛心情也好了一些。

是那种全然的放空。

复作客其实是喜欢有人陪的，但大多数的时候，她只喜欢陪她的那个人静静的。

但很明显，妈妈不会是那个安静的人。

因为她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所以能交流的时间实在是太过有限，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说上很多。

“寒假有想去玩的地方吗？我今年能请下来挺多假的，然后再加上过年的假，我们能出去玩玩，但是也不能太远，因为外公外婆……”

因为外公外婆毕竟年岁都大了。

“我都行的，倒是外公外婆想去哪？”

“诶呀，你们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妈妈说，“外公外婆也说去哪都行，问你想去哪，合着我请的假陪你们，结果就我没人疼是吧？”

复作客能知道妈妈这话无非就是一个玩笑，但她还是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

她只是顺着“外公外婆”这个话茬往下说，没想到就落下了妈妈。她感觉自己很过分。

想着想着，便哭了出来。

她当然知道对面的人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她换了一个环境，换了一种生活，想要的都有了，却还是无福消受。

是她贱。

复作客擦了脚，端了盆道：“那你们再商量商量？我去哪都行。”

复作客倒了水，洗了一个很长时间的澡。

洗了多久，便哭了多久，泪水和莲蓬头里的水混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也许是哭过的疲惫，也许是温热的水流让人感觉放松，她最终拖着轻盈又沉重的身子，回到了房间里。

瘫在了自己的那张小床上。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没关系，不重要。

周日不会有课，也不会有补习，刚刚考过试，也不会有作业。

这是她难得的，可以享受的轻松。

一觉醒来，便是下午。阳光热烈地照着，复作客却懒懒地躺。她醒了，却一点也不想动。

可是睡的太久了，醒来了便再也睡不着了。她努力想要入睡，却只能胡思乱想。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显示她有好多的未读消息。

何瑶瑶：

“我的事情解决了。”

“只是我还是得转学。”

“下个学期我就要去住宿学校读书了。”

“什么时候一起有空出来逛街啊，我约了裘美美。”

陆良：

“不要想太多，开心就好，我也好，其它的也好，不必太在意”

裘美美：

“我跟何瑶瑶约了放假之后，你到时候有空吗？”

班长：

“你和陆良怎么了？作为班长我必须提醒你，不要做影响学习的事情。”

妈妈：

“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个玩笑。假期去滑雪怎么样？”

“外公外婆出门了，饭菜在厨房，热热再吃。”

“起床了吗？别睡太久，该头疼了。”

……

复作客盯着手机良久，终于回了第一条消息，给妈妈回的：

“起床了，没事。”

紧接着，她打出了“滑雪挺好的，就这么定了。”

还没等发出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