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事就走了。 很不好的预感。 倪清有点怀疑那条消息是不是和谭西柯相关。 但是她并不会插手别人的感情。 从来如此。 —— 周屿行无聊地靠在木质座椅上,身上的白衬衫有些束缚,他解开最上面的扣子,看着饭局上形形色色的人。 有点无聊。 他低下头看手机。修长的手指轻轻滑动着屏幕。 倪清回了一个举牌说好的猫猫头。 很可爱。 论坛的那件事他有点愧疚。 如果尽早发现那条帖子,或许她也就不会饱受非议那么久。 他对人际交往其实不甚在意,身边只有林庭骁一个朋友。 他不喜欢和陌生人建立持久而亲密的关系。 但面对倪清时,他很难做到置身事外。 或许是她浅棕色的瞳孔太清澈。 或许她总是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 她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温和随性,也会在被球砸的时候露出恼怒的神情。 会在吃到好吃的馄饨时亮着眼睛。 或许是在面馆门口的无心帮忙,她把他划到“好人”的行列。 然后展示自己的脆弱给他看。 他很喜欢自己是“好人”这个设定。 并乐此不疲。 周鸢看见周屿行看着手机浅笑的神情,出声叫他,“阿屿。” 周屿行关掉手机放到口袋里,抬眼看着门口进来的人。 是他的父亲,周显。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冷着脸,身上是黑色的名牌西服,却难掩他的神色疲惫。 周屿行看到周显臂上挽着的雪白手臂。 是他的初恋,赵明歌。 她身上那条暗绿色裙子他曾在母亲的设计稿上看见过。 绸面的长裙在灯光下带着柔顺的光泽,束腰处是一朵白色山茶花,圣洁而美好。 裙尾处的花瓣带着模糊的银色光辉,是细致温和的苏绣。 这条裙子,原本是母亲为他们结婚十五周年纪念日设计的。 母亲说过山茶花的话语是,高洁而理想的爱。 莫名讽刺。 穿着中式旗袍的服务员端着盘子上菜,摇曳的身姿吸引在场男人的目光。 墙面微微反光,周鸢打量起包间的装饰。 玻璃屏风后是一盆牡丹花,明艳的粉色,和包间里的木质复古风桌椅并不相符。 喜欢牡丹花的,必定是这位赵明歌了。 宾客大多到齐,周显举杯站起。 “诸位,感谢大家能够出席这次的宴会,明歌与我多年,应该有一个名分,今天来就是请诸位做个见证。”他举起酒杯小酌一口。 商业精英的风范尽显。 什么名分他没说清,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正牌妻子卧病在床多年,现在还靠着国外的机器续命。 周显和这位“爱人”也不是在周母昏迷后才勾搭在一起。 他一生在商场叱咤风云,英明果断,但感情却为人诟病。 为了家族产业找到和初恋相像的卫初做替身结婚,却在妻子怀孕时和回国的初恋又搞在一处。 如果不是赵明歌上门挑衅,或许卫初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负心男人脸上是欣喜的神色。 周屿行握着扶手的手收紧。 早在他知道周显出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是他的父亲。 “我出现在父亲的结婚典礼,是不是煞风景了。”周屿行甚至没有起身,只淡淡看着情意绵绵的两人。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看着这个正室的儿子会说出怎样的话。 却是周鸢接过了话茬,“不打扰哥哥的婚礼了,我和阿屿还要去寺庙为嫂子祈福。”她脸上是温和的笑容,话语却极尽嘲讽。 在婚宴这样正式的场合,正大光明的否认赵明歌的身份。 周围嘘声一片。 大家都没想到周鸢会和周屿行一样,在这样的场合让周显难堪。 周屿行起身,微微低头表示歉意。 大家才注意起当年那个抱着父亲腿痛哭的男孩已经成了青年。 他的气质沉稳了些许,眉眼间都透着生人勿近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