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梅洛彼得堡最底层密室。 整个房间只有一方巴掌大的天窗,透进来一点点微弱的光。推门进去入目皆时从天花板吊下来无数漆黑的,阴冷的锁链,潮湿空气即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烂的浓重血腥味。 为了将计就计,扮作“弗切斯”的那维顺从地被抓来了这里。押送的守卫肌肉虬结,抓鸡崽似牢牢钳住他的手腕,动作粗鲁地用碗口粗的带着黏腻湿滑的镣铐紧紧缠住那维的手臂,将他吊了起来。 守卫眼中既没有恶意也没有同情,像是重复了无数次那样机械般的麻木。 被吊起来后,与一具具看起来像是死透了的尸体面对面。 和那维一样,他们的两根枯木般的手臂被高高吊起,头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像侧边弯折,脸部肌肉向下收缩,眼窝大开着,鼓鼓的眼球失焦地看向地面。 在那维观察时,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忽而“眼球”微微转动,空洞绝望地看着他,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细细听去,竟然是在重复着“去死”。 一切太过诡异,判决书上可没有这么恐怖骇人的刑罚。 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大门被重新打开。 “不听话的孩子可没有好下场哦。”塔维尔手中提着黑白蛇鞭,鬼魅一般幽幽地盯着那维。 “不是让你在审判庭当众溶解引起骚动吗,怎么还把「芙卡洛斯」引来了。”公爵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外面一点「预言」传播的影子都没有。” 蛇鞭朝着那维脸上铺面而来,充满戾气的公爵这一鞭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但就在马上要接触到时,“哗——” 绑着那维的锁链断了,整个人朝下摔去躲过了那道鞭。 “这么好运气啊弗切斯,背叛我的人就不是「溶解」这么简单的死法了。” 公爵挥动着臂膀试图再甩一鞭,这时那维忽然开口,属于“弗切斯”的声音在这间牢狱响起:“「芙卡洛斯」喝了水。” “你说什么?”公爵揪住“弗切斯”的衣领,阴鸷地盯着他。 “「芙卡洛斯」喝了属于我的那瓶水。”被抓着的“弗切斯”热切地看着公爵,语气无比真诚道:“我是多么渴望说理完成任务,但是却失败了,我想公爵大人您现在应该狠狠地惩罚我。” 说完低下头朝着塔维尔露出属于人类的无比脆弱的脖颈。 公爵却松开了手,眼角眉梢都弥漫上了笑意,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温柔地抚上“弗切斯”的脸颊,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我的孩子。你做的非常好。” 而后一边大笑一边兀自鼓起掌来,“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笑声诡异而又疯狂。 公爵亲自用钥匙帮那维打开镣铐,忽然手指紧紧抓住他胳膊被锁链磨破的伤口处,凑近细嗅。 “胎海的味道。”公爵的脸离那维只有一指距离,狠厉的目光似要把那维盯穿。 “弗切斯”连忙焦急解释,颤抖着声音道:“那把锁链好像有问题,应该是从那上边沾染的。” “没用的杂鱼,连条锁链都清理不干净。”塔维尔公爵朝着身后的守卫“啐”了一口,转脸又是那皮笑肉不笑的伪善表情,说出口的话似恶魔低语:“依据目前的情报,胎海水果然对神明「芙卡洛斯」也有伤害的作用,那么「预言」便是我塔维尔的无上机会。” “这是赏赐。”塔维尔将一瓶「胎海水」丢到“弗切斯”身上,冷漠道:“「溶解」是你最好的解脱。” 而后带着守卫转身离去。 那维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玻璃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拔开塞子将这有害的水倒掉,这时却听到房间内“嗬嗬”声逐渐清晰。 “让我……「溶解」,让我「……去死」……”锁链吊着的“尸体”用尽力气发出的声音不过和微弱的气音差不多,若不是那维种族优势耳力极佳完全听不到。 那维举着瓶子在那具“尸体”面前晃了晃,“尸体”那浑浊空洞的眼球露出极其渴望的眼神。 「胎海」溶解了那具尸体。 完全化成水消失前,空气里留下了一句极轻的“谢谢”。 那维使用力量恢复的原本的样貌,淡紫色的竖瞳环顾着这周围被吊起的一具具“人类尸体”,面无表情,眸子里却深沉的可怕。 喃喃自语道:“你的目的,是「芙卡洛斯」吗?” 当初在关押室里,意识到有人不怀好意靠近时,他和芙卡洛斯便打算将计就计,看看这座监狱到底有什么秘密。 只是他俩没想到的是,蒙面人起初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