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
走到楼下时发现家里客厅的灯正明晃晃地亮着,徐逸尘心里一紧,抬腿就往楼上跑,慌里慌张开了门,发现于心芳在卫生间呕吐,他有些受不了了,声音也提高了些,“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去医院,已经这么严重了你还要怎拖到什么时候。” 于心芳没作声,扶着旁边的洗头台站了起来,默默清洗着手和脸,洗干净之后才开口,固执且冷漠的语调,“只是胃病而已,以前也这样过。” 徐逸尘眼睛红了一圈,继续坚持着,“不管怎么样,今天都必须去医院。”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于心芳说完转身向外走,走着走着忽地腹部地疼痛变得剧烈,再加上刚才的呕吐导致四肢有些无力,猛地栽倒在地上。 这是徐逸尘第一次打电话叫救护车,不过还算庆幸,尽管他脑子空白一片还是顺畅的叙述完整了所有信息,直到进入医院于心芳被带去做检查,他依旧有些恍惚,直到医生说可能要做手术来询问情况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慌了起来,医生走了之后对着手机通讯录翻了好久才拨通了赵云廷的电话。 赵云廷接的很快,刚接上还没出声就听见徐逸尘颤抖着声音问他“怎么办?” 他又重复了一遍,“赵老师,怎么办?” 赵云廷很快赶到了医院,人流来来去去,徐逸尘就那么蹲在墙边,抱着腿缩成一团。 赵云廷匆匆扫一眼就忽地想到了第一次见徐逸尘的样子,那时应该是初中,那会就听于心芳说她那孩子总是打架,但每次说完又要强调好几句他是个好孩子,很听话。赵云廷当然不置可否,初中的小孩不就是叛逆期发作,冲动起来什么都敢做。 第一次看到徐逸尘那孩子是在下班路上,那片地方是经常有叛逆的小孩约架的地方,不论是初中还是高中还是社会上的都经常在那混作一团,所以赵云廷也偶尔在下班回家路上绕到那边看看有没有自己学校的学生,那天刚好下班的晚些,天已经有些黑了,他打眼望过去那片地方空荡荡的,本想着没什么事了便准备回去,结果转身时余光扫到墙边缩着个人,什么声响都没有,几乎融在黑暗里。 本身不确定是谁,赵云廷只是出于老师的责任感去关心,结果看到那眉眼,他一下子就认出了徐逸尘,这孩子跟于心芳的眉眼如出一辙,不光是外表,就连透出来的那股冷漠不服输的劲都是一模一样的,赵云廷忽然就有点相信于心芳强调的那句他是好孩子的话了。 那会徐逸尘个子还没开始抽条,瘦瘦小小的,留着短短的寸头,问他什么话都不说,直到赵云廷有些无奈加惭愧地搬出于心芳的名字,说出了那句他整个职业生涯都很少说的话,“你再不说我就要打电话告诉你妈了。”徐逸尘这才稍稍松了口,挤出了几个词,大概就是“打架了”、“没打过”、“身上很痛”、“在休息”。 至于打架的原因他是怎么都不肯说,之后赵云廷便放弃了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动了带他去医院检查,准备走时,赵云廷让他先走自己要去推自行车,徐逸尘刚站起身身上便掉下来一团纸,不过他似乎没发现直愣愣地往前走,赵云廷看他走出去几步才去捡那团纸,匆匆塞进兜里,后来回到家才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上面还沾着点血迹,入目便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图画,应该是不止一个人画的,有很多笔迹添加细节的痕迹,旁边还有不同名称的标注,但都是指代同一个人。 于心芳。 于老师、于sb、婊子、臭**… 其实作为老师心理还是比较强大的,尤其是他教的还是那样一所高中,那些学生不仅会在私下写些不堪入目的骂人语句,甚至有些还会大胆到塞进老师办公桌里,赵云廷也不是没收到过,于心芳也常常波澜不惊地说班里有些学生私下写了什么东西,那些侮辱人的词语她也都能像读课文一样平淡地复述出来,学生做了什么什么心思老师基本都清楚,看得多了也就都毫不惊讶了,所以赵云廷更担心徐逸尘。 看到今天的徐逸尘他脑子里又产生了那时相同的想法。 他也还是个孩子。 赵云廷几步走过去,拍拍徐逸尘的肩膀,温和道,“别着急,我来处理,你刚刚说医生说要做手术,有没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逸尘看到赵云廷这才心安了一些,慢慢地复述,“医生说可能是阑尾炎,但是拖得太久了,可能已经化脓发炎了,现在去做检查了。然后刚才问我了一些症状和有没有吃饭喝水,还问了家里有没有其他大人在我才给你打电话了。” 了解完情况赵云廷心里也放心了不少,刚才电话里没说清楚就急急赶来了,一路上什么情况都在脑子里过一个遍。 正说着那边做完了彩超,一个护士扶着于心芳出来,经过那么一折腾她变得虚弱了不少,赵云廷忙过去帮忙把她扶到旁边椅子上坐着,虽然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