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着的、湿漉漉的
的地方买的。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其余的随手丢在旁边,蹲在徐逸尘面前去拉他的手,拉过来扭开矿泉水瓶盖就往他手上淋,还专往伤口处淋,冰凉的感觉加伤口的刺痛齐齐传来,徐逸尘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仍是任由她拉着。 唐栗一直将他的双手全部淋过一遍才停下来,抬头对上徐逸尘那双不知所措的眼睛,语气平静,“还脏吗?” 徐逸尘愣了一两秒才缓慢地摇头。 唐栗放下瓶子,用双手覆上他的手,但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是小心翼翼地拢住他的指尖在自己的手心里,“那我现在能看你的伤口了吗?” 徐逸尘的手因沾过凉水,仍是冰凉得很,手掌和指腹仍有残留的水渍,但他总觉得被唐栗拢住的指尖处暖烘烘的,偶尔指腹与手心相贴处,那相互粘连着的水渍便有了些纠缠着的、湿漉漉的暧昧。 他感到很奇怪,是一种别扭感,伴随着身体微微发抖,但更加强烈的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愿意放开。 下一秒,那股温暖感消失了,徐逸尘背脊都瞬间直了些,立马不解地盯上正对着袋子翻翻找找的唐栗,她倒是神态自若,挑挑拣拣着,时不时还停着看会瓶身上的说明,不一会便分类好,转头看向已经带着怨念盯了她好久的徐逸尘,“我要给你的脸上药。” 徐逸尘本想再稍微拒绝一下,但唐栗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坐到长椅上就把他的脸捞了过来,指头碰到细小的伤口,徐逸尘皱着脸小声喊疼,唐栗立马收了手,静了会才又小心地碰他的下巴,微微抬着方便上药,她上药很仔细,几乎可以算是心无旁骛,就像解题一样一步一步,一道一道。 她冷静的像执行任务,但徐逸尘一点也冷静不了,这么近的距离,他几乎能数清她脸上有几颗痣有几根睫毛,他压根不敢直视她,眼睛虚虚地望着某个点,只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没别的想法,他像做贼心虚一般,只在想她是否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徐逸尘的皮肤很白,骨相很完美,下颌线因姿势清晰地显现出,只是现在实在是太惨烈,大大小小的伤口,淤青,本就不大的脸几乎没几块完整的地,本伤口的刺目就已足够惹人怜,而上药时的徐逸尘又显得格外乖巧,顺从地让她扳过来扳过去,垂着的睫毛隐隐颤动着,看不清他的眼神,唐栗看着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涩,手下的动作越来越轻。 唐栗动作细致,不仅把脸上的伤口处理好了还将他的手也包扎了一下,甚至腕骨处的淤青都被她喷了点药。 她歪着脑袋左右看了一圈徐逸尘的脸,满意地下结论,“好了。” 徐逸尘看她心情好了些自己也跟着雀跃了些,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唐栗打断。 “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徐逸尘不应声,心里的热情被浇灭。 唐栗继续说,“你之前问我,你对我来说算什么,我说我找不到衡量的标准,是因为对我而言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首先,我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放弃我原本的所有规划,其次,我不应该影响到你以及…我不该把你当作救命稻草。” 徐逸尘垂下头,“我不明白。”他不明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原本以为她与付时正在交往那他无法前进,现在他明白并不是这样为什么又要被推开。 唐栗坐近了些,伸手捧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我会处理好,等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要怎么正确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她的喜欢太过畏缩,总是被名为付时正的阴影笼罩,以至于遇到阻碍便想退缩,便想逃避,还会生出她以前从未有过的自卑自厌感来,这不是她,这也不该是她该给徐逸尘的喜欢,喜欢是给予,而不是索取以及把他当做自己的浮木,这对徐逸尘不公平。 徐逸尘目送着唐栗往楼栋里走,她的身影小小的,但走起路来倒是稳当,看起来头也不会回的样子,徐逸尘突然想到上次看到她的伤以及开学的那次,似乎都有了由头。 痛不痛呢?他还是如此想,心口闷闷地,难以排解,这种情绪快速积聚,不等脑子做出反应,身体便先行一步,他忽地快速利索地脱掉了校服外套,随手挂在书包带子上,朝唐栗的方向跑了过去。 唐栗几乎是在转身的一瞬间撞进徐逸尘的怀里的,他弯下腰,胸口随着喘气微微起伏,以俯身的姿态,手轻轻扣在唐栗后脑勺处,将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肩颈,另一手虚虚地圈着她的腰,这种亲密的程度已经达到徐逸尘所能做到的极限,他先是说了一句“我把校服脱了,现在这件衣服不脏。” 唐栗脸颊蹭着他的肩颈,轻轻地笑,“我又不在乎。”说话间热热的气息围绕着他裸露的所有肌肤,顿时脖子和耳后泛起了淡淡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