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愁
离状态,尽管她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可能这两天呆在警局里弄得她有点迟钝? 陈翊还是略微调高了些温度,她的眼神却被那骨节分明的手吸引了去。 而接着,视线也不自觉地跟着它,溜去了别处… 他落在方向盘上的手,挽起的袖口里透出清晰的腕骨,微微敞开的领口上,若隐若现的喉结…… 她忽然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午后,程灵溪在耳边打趣着说:“陈翊是气质笔挺的帅啊!” 当时的白音不以为意,可此时的白音,却很想回答当时的程灵溪:“你说得还挺对。” 她回神,决定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听说……” “我……” 又和他的话撞了。 陈翊依旧像之前示意她先说。 “听说,你最近为了这案子没少费心,谢谢。” 陈翊稍作愣神,还是跟紧了她的思路。 “这案子事关到整个慕白的声誉,还牵扯到你,怎么费心都不为过。” 车内的空气随着空调风的一呼一吸,将陈翊身上那股淡雅的木质香调,晕染得恰到好处,令白音感到莫名惬意舒适,这几天的疲倦与担忧,在此刻忽得飘然淡却。 “我昨天已经去见了邓微,等你返工,大概也不会见到她了。”陈翊一字一句地托出正事。 “所以,她承认了多少?” “之前与夏鸿串通,把你从首都调过来,但她也说,他们的这场交易,到这基本结束了。 说这次搞到乙、醚,计划诬陷你,又帮谢凌遮掩,说是受了宋氏的指示,伙同蒋椿想要抹黑慕白。” “所以宋氏确实有问题,这么一想,之前摩天轮案,导致爆炸的原材料,铁定是跟‘临川钢铁’脱不了干系了?” 陈翊点头。 “可是,他们怎么想不开要对慕白集团不利?这对一个小小钢铁企业来讲,无异于蚍蜉撼树。 且不说背后的鑫荣如今还仰仗慕白,即使长远看,这对他公司也没有既得好处?况且他不是,还想撮合你和他女儿?” 陈翊的目光再度随着窗外橘色的夕阳,坠入未知的情绪里。 “我起初,也有你所说的这些顾虑,不过回溯这些事,我想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得通。” “什么?” “‘临川钢铁’只是一个障眼法,另有其人假借他们的外衣,在给自己的行径打掩护。这样的话,那么背后的人,应该就是那两个,操持着慕白的二股东夏鸿、仰仗慕白重振旗鼓的俞南风…… 夏鸿的目的自然明显,这么些年,他本就处心积虑地想把整个集团死死攥在他手里,这次的事,打压了我们这些‘继承人’,也煽动舆论风向,我们这样的人到底配不配分一杯羹,还有待考察。如果他利用这次舆论自导自演,可能性很大。 而俞南风呢,靠着慕白混得风生水起,理应感恩戴德,但她这些年没少积攒人脉和资源,目前势头最盛的,不就是那临川钢铁吗?想要养大自己的池子,摆脱慕白的制约,搞出来这些事,倒也不失为一个合格的下马威。 再不济,他们两人联手打个假动作对付我们,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们的目标本就轻易达成一致。” 白音对陈翊的分析十分苟同,她认可之余,还是慎重补了句: “所以你觉得,只有他们两人,有借‘宋氏’打假动作的嫌疑吗?” 她瞥见了陈翊的踌躇,用不痛不痒的口吻替他说出来—— “还有一个人,就是你母亲,丰海银行的前掌控人,陈菁云。” 陈翊不动声色地吞咽下一口气息,眼前的夕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像打翻了的颜料。 “你其实是怀疑的吧?碍于她是你母亲,所以你才选择了忽略。” 白音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想法一并托出: “她曾经掌管丰海银行这么多年,背后的那些人脉,不说肆无忌惮,蠢蠢欲动总还是有的,毕竟……之前我爸在世的时候,谁不得多看他的脸色?她又是董事长的妻子。 可如今的局面变了,慕白早已不是白家的慕白,而给它背后撑腰的人,由一个人,变成了几群人,谁都想来分一杯羹,谁都想要抢占先机。 那么这个人,怎么就不可能是陈菁云呢?更早的事暂且不谈,至少这些年,她看上去退居幕后,可接她任的行长褚义峰,真的也对慕白‘马首是瞻’吗?” “我懂你的顾虑,”陈翊轻声打断,“可我是她儿子,又已经坐上了总裁的位置,她算计我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