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已逝
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被家人这样嫌弃。 她注定成为蒋家的局外人,后母不待见是常事,这个妹妹也对自己言语上冷嘲热讽,她从小就愚蠢而不自知。 蒋椿知道这个姐姐成绩优秀,却从未真心夸赞,反倒是冷嘲热讽着诋毁:“成绩好有什么用啊?将来真的赚了钱给家里才是真有用。” 她的继母听了这话脸上的笑都快要透出蜜来。 她更想要逃离这个小镇了。 过去是想要向父母证明自己,可现在,只是想要逃,逃得远远的。 她再也不想见到这群人,这样的生活令她像溺水般无可救药。 终究上天还是垂怜于她的,高考那年她发挥稳定,如愿以偿地拿了他们县城的状元,考入了首都大学。 蒋伟送自己走那天喜笑颜开,一路上恨不得在他的小破车上拉条横幅,让整个镇的人都看看自己“引以为傲”的好女儿。 上火车之前,他不忘殷勤地帮女儿搬行李,千叮咛万嘱咐:“凌凌,好好上学,毕业了赚了钱,咱也算是达成目标了哈哈哈哈!” 而继母则在一旁拉着刚上初中的蒋椿,阴阳怪气地来句, “唉,首都那边花销大,你可别总想着花钱,眼看着成年了,首都机会多可以去打打工,将来上班也好有个经验,也想着点你妹妹椿椿……” 谢凌默默地白了她一眼,蒋椿却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对她格外殷勤:“哎妈!姐去了首都,那我可以去找她玩吗?听说首都那边的人都很时髦呢?” 谢凌却没来由地说了句:“想时髦怎么不去丰海啊?遍地都是金子。” 一语成谶,她毕了业后,知名酒店集团丽行向她抛来橄榄枝,她毅然决然地来到了丰海,这一呆,就是整整八年。 而离开家的这几年间,她的妹妹蒋椿也没少麻烦自己。 大学期间就不少来首都骚扰她,她知道,这都是继母的算盘,每次来都只给蒋椿出来的路费,吃喝玩乐住和返程的钱,明摆着就是要让她全包,她兼职赚的杯水车薪根本经不住这几遭折腾…… 后来她去了丰海工作,这个蒋椿竟也像一个狗皮膏药似的,贴着自己就考了丰海大学。 听说她的成绩从来都是专业垫底。谁让她听了那没什么见识的父母的话,人云亦云,读了什么法学,说出来好找工作,年薪百万。 她嗤之以鼻,就蒋椿那草包的模样,将来谁找她做法务咨询,简直就是肉包子砸狗,有去无回。 但是读了大学的蒋椿,对她的“依赖”也几乎可以说是变本加厉,专业课是没什么长进,夸夸奇谈倒是精进不少,每次从她嘴里听到些什么,赶不及地大喇叭给身边人,生怕室友看不起她。 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跟她那只会打嘴炮的父母如出一辙。 而事业如日中天的谢凌,早已把这家人的做派习以为常,表面上,她依旧会时不时地施舍这个蒋椿,背地里,只是把他们当做一个个笑料,无关她的痛痒。 自从工作后,她没再回过那个家,潜意识里,那群人已经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果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着要钱,她就象征性地打发点,权当破财消灾。 直到蒋椿快毕业了,她哭哭啼啼来求着自己给她一个容身之处,不过她也早有预料,毕竟就她那德行,别说家里的编制,丰海的私企都未必肯招她,除了丰海大学这个过硬的牌子还算是有点讲头。 可这个蒋椿居然还挑三拣四,直言如果要做老本行,只去晟莘,否则她宁可转行。 谢凌无语,这还洋洋洒洒地提起条件了?这直接就是转行宣言好吗?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提条件?丰大的法学生一抓一大把,人家晟莘凭什么就得看上你这连初律都没考到手的应届生?” 听了这话,蒋椿拎不清那一套又开始发作了: “你不就是当年考上了首大吗?有必要对我丰大捧一踩一吗?没有我爸妈当年给你出资,你就是考上了也是年年拿校补的贫困生?你懂不懂感恩啊?! 没本事让我进晟莘就直说,有什么好在这摆脸的啊?真不是我爸妈说的,你就是个白眼狼!” 谢凌也不示弱,一句“我没本事,你回家自求多福吧”就把蒋椿打回了原型—— “凌凌姐!我的好姐姐!我不进晟莘了,你就帮帮我,我干什么都行!如果我直接回家,我妈一定会把我骂死的…… 你也知道她那性格,从小她就明里暗里地要我比你好……再不济,也得留在丰海工作……你也说了,丰海遍地是金子,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求你了求你了!” 谢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