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 陆均屹结束了时间线归属,洋洋洒洒地拿起另一只马克笔,在尚且空白的版面,歪歪扭扭地写上两个疑点: 1.乙、醚 2.谁是目标? “我先说第一点,□□是在宋知袅的风衣上发现的,经过查证,同样检测出□□的地方,就是留在现场的保洁车,还有伴手礼的袋子,那么这些能推断出什么呢?” “这不是很明显,邓微将带有□□的伴手礼带去了现场,蒋椿将其提前泼洒在风衣上,想等时机将白音迷晕。” 肖越顺势接上,有理有据,却被陆均屹直接打回原形—— “照你的说法,蒋椿把白音迷晕,将她拖到浴缸里,弄好了这一切,她再自己给自己一刀,跳进泳池里完成了自杀这场好戏?” 这话听得肖越顿时尴尬火气一起上头,不依不饶地驳回: “我是说,邓微可能就是潜伏在房间里的第三人,按照白音说得那种方法,先把蒋椿推进泳池,然后用风衣蒙上白音的眼睛,拖到浴室,布置好了浴室的现场,再去泳池给蒋椿一刀毙命……” “别忘了,邓微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 “那谢凌呢?” 程灵舟忽然插嘴,像是打开了新思路,“别忘了,她是最终将伴手礼拿进房间的人,伴手礼的袋子有□□反应,她是不是做了手脚,也不是没可能,而且,谢凌还是案发之后,最早到达现场的人。” “唉……”陆均屹失望地摇了摇头,无情地推翻了程灵舟的假设。 “我刚刚也有这种假设,可惜,她比‘邓微’还站不住脚,我问了方旭还有她同办公室的人,她送了伴手礼后,一直到四点半之间,都没离开过办公室,陈翊那会儿打电话给她,她才着急下楼的,她的办公室就在十三楼,哪怕是走步梯,两分钟的时间也够她下楼的了。” “况且,谢凌没有动机,她与涉案的人无冤无仇。唯一可疑的点,就是那张可以打开门的房卡,但我与客房部交涉过,她的确有‘特权’,但今天四点之前,又确实如她所说,房卡还掉了。” 程灵舟垂下眼眶,手指剐蹭着些微下巴残留的胡茬,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个案子太奇怪了。 每个人的行动线看似已经很明晰了,各自的目的也一样明确,但他隐约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而且任何一道线都不堪深究。 “那你觉得,乙、醚是被谁带进去的?” “是被蒋椿,她先是将□□弄在了外套上,准备作势去迷晕白音,没等到真的实施,就被反杀了。外套反而被凶手拿出来藏匿在了浴室处。” “那请问伴手礼袋子里的□□,你怎么解释?” “关于这个很难敲定,但我猜测,最可能的版本大概是,蒋椿进房间的时候和谢凌一起,她当时肯定是有些紧张,所以谢凌放下伴手礼一离开,她就跟上去检查,要知道房间里本身是没有任何窃听或者监控设备的,而她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接下来做的事被人拿到把柄,所以她那时候一定会更加警惕,把袋子里的礼物单独放在房间,自己则拿了袋子出来,乙、醚可能就是这样沾染上的。” “你自己也说了‘可能’,那这个猜测也未必站得住脚。” 陆均屹却苦嘲着笑出了声,转过身子,手里的马克笔重重地点了一下‘谁是目标’。 “但我们要的‘目标’可不是这个,所以讨论乙、醚到底沾到了哪里,没有实质性意义,它被带进去,可能被沾染在房间里任何一个角落,但不管在哪里,它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完成杀人,所以接下来,就不得不提‘谁是目标’的真相了。” 看着对方势在必得的高昂姿态与语气,无疑打磨着自己眼中的犀利与质疑,此刻,他与肖越不得不洗耳恭听。 “我们一直在找同时害蒋椿和白音两个人的凶手,但其实一直都走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认为房间里有第三人,也正因此,邓微就成了看似众矢之的的‘凶手’。可师兄,就像我那会儿提醒你的那样,如果拿掉白音单方面没有任何佐证的解释,把白音代入这个凶手,那么一切都是合乎情理的。” 此话一出,肖越直接瞳孔地震,条件反射地跳出来一段—— “这怎么可能?白音的解释明明有证据,她落在浴室手机里的录音,还有那会儿修复的,蒋椿手机里的照片!” “那你们有仔细复盘过白音手机里的录音吗?它开始的时间是在蒋椿的手机掉入泳池之后,蒋椿的录音内容并没有成功保存,所以关于二人进屋之后的第一场对峙,本身就是存疑的。 而白音的录音内容,全是白音对蒋椿的引导,关于‘弃子’、目的、指向性十分明显,而结尾又是以蒋椿惨叫、落水的声音为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