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真的不管她?万一人没了那我们不变成了那啥了吗?这样不大好吧。”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自己要跟着来的,她自己掉下去的,关我们什么事?就算是死了也是她活该。反正我不管,要救你自己下去救。” 先前说话的那人立马就退缩了,“我就说说而已,不救就不救。” “你真可怜。”钟余听到脑海里的乖戾的声音引诱她,“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我来帮你报仇。” “所有嘲讽过你的人,伤害过你的人,我都可以帮你,让他们生不如死。” 钟余的脑子有点乱,抓重点尤其歪,“可我听你的声音是个男的。”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答,钟余好奇询问,“这么不讲究的吗?” 这一次对方彻底没了声音。 钟余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她好像处在完全黑暗的世界当中,除了脑海里刚才那突兀的好听的男声,便再也听不见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余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人移动,有人替自己穿着打扮,有白色的微光穿透无尽的黑暗,终于照亮了她的灵魂。 “鬼啊!” 钟余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盛装打扮依靠木架支撑着,周围人哭哭啼啼的,屋子的装白又是红又是白,像是喜事,又像是丧事。 钟余的睁眼给这些人造成了极大的刺激,有第一个人大叫出声,其他人也没求证就开始落荒而逃。 有那胆子更小一点的双脚打颤,竟是直接被吓尿了。 钟余:…… 很快,热热闹闹的不知道该称之为灵堂还是婚堂的地方瞬间就只余下寥寥数人。 “道长,怎么回事,她怎么醒了?” 那道人面色难看,又是掐指又是抽签卜算,最后看着“大凶”的签文面色发白,“这跟我没关系,你们从哪找来的人,大凶,大凶啊!”说着直接不顾其他人的挽留,直接就跑了。 “道长道长!”其他人见道人这么不靠谱居然直接落荒而逃也连滚带爬的跑了。 钟余到现在整个都还是懵的,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字,周围的人都跑得干干净净,钟余还听到了汽车启动远离的声音,好家伙,有车,大约不是穿越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年代。 “至少留个人把我给放下来啊。” 钟余郁闷得很,往左看,竟然是一穿着新郎官服的骨头架子。 钟余:……心脏有一瞬间停滞,他们都敢参与这么奇怪的“婚事”?了,还被自己一睁眼给吓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发展。 可惜,没有一个人能为自己解惑。 她应当,确实是死掉了的。 钟余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她摔下去的地方并不算高,但是她运气倒霉,直接被尖锐的石头砸了后脑勺,直接给戳了个窟窿,流了好多血。那种情况下,就算那些人打算救她,她活下来的概率也不大。 至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大概是被捡尸了,这个场景不就是标准的阴婚么。 也难怪那些人害怕,她们帮自己梳洗打扮的时候应该是确认自己死得不能再死的,自己却在那时候突然睁眼不被吓坏才怪了。 她这一死一活,倒有了种灵台清明的感觉,穿着红色嫁衣的钟余挂在木架子上开始思考自己这短暂的一生。 她在十岁以前是被养在一户十分重男轻女的乡下人家,从未得到过爱,养出了一副自卑软弱至极的性子,是个标准面团似小家子气的小朋友,任谁都可以欺负一把。 十岁之后被接回了自己真正的家,自以为原来没有得到家里人喜欢,那是因为那本来就不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家人,现在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里,总该能够得到喜爱了。 然而,依旧没人爱她。 不管她怎么做,都得不到亲生父母的一点怜惜,而一旦她试图吸引一点注意力就会被视为不要脸,然后面对的便是更加嫌弃厌恶的视线。 钟余能够想象自己那副拼命的想要求得一点爱的模样,在他们眼中一定是十分卑鄙下贱的样子,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嘲笑她这个所谓的“真千金”。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的不断的妥协讨好,拼命想要往上爬想要被人看见的样子,一定是特别的小丑吧。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她在那个家里始终是一个多余的人。 她自己也极为痛恨那样的卑微的透明的毫无主见的自己,却始终更改不了,拒绝不了,将自己的自尊,自己脸面,自己所有,一点点的送到别人脚底下让人踩踏。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