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西陲,路上的修士依旧不少,不断有修士从外面涌进黑城。 张婉伸展自己蹲下僵硬的身子,对面前已经面露戾气的摊主得意说:“瞧,我就说这不值钱吧?你还不信,都一下午了,根本没人买你的东西,还不如早点儿卖给我,如今它可不值一块下品灵石了,哝,十枚灵珠,我拿走了。” 摊主越发掩饰不住杀意,这王八羔子蹲了一个时辰了,就为了一块灵石硬生生将他好几桩大买卖搞砸了,真是气死他了,要不是黑城城主府发了通知近一个月不准城里明目张胆的杀人,他早就把这抠搜货杀了! 望着那小人的得志的模样,摊主杀意越深,他看了眼天色,嘴角冷冷一笑:“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他利索的收起摊子上的假货,不远不近的跟着张婉。 一路上遇见的人都明了一笑,故作不知,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来人坏了他们黑城的团结。 巷子里传来几声兵刃交加,灵光闪烁,和男子诧异的惊呼声:“你,你怎么跟着我?啊!” 很快,随着一声闷哼,男子没了声音。 泄愤的刀剑声砍在肉身上,久久不止。 听到的人都摇摇头,外来人就是外来的,大惊小怪,一点儿小事就大喊大叫,真是没有风度。 巡逻的修士早已默契地绕过巷子,扬长而去,嘴里念叨着要去哪家阁里逛逛,点哪个姑娘最舒服。 “扔到老地方去。这王谝的气儿还够大的,血都溅到街上来了,明儿个扫地的鬼面可要骂骂咧咧了。”巷子外传来这么一声提醒,紧跟着见怪不怪的离开了。 张婉磨蹭着将人拔了个底儿朝天,幻化成摊主的样子,腰间配着明晃晃的木牌,拉着一条腿,拖着赤身裸体血刺呼啦的男人逍遥而去。 “回来的时候把自己收拾一下,不要吓到贵人了,到时候城主府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守在西南角门的修士脾气很大的受了供奉才不情不愿的开了门,叮嘱一声,门随着一声震天响声关上了。 ‘啧啧啧,忙活了一下午,你杀个人都要费这么大劲儿,就别提救人了,自古以来救人比杀人难的多!’缘念叨着,企图让张婉放弃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想法。 张婉没有理会,拖着人走进密林深处,将身影渐渐掩埋:‘这不是得了一个牌子吗?’ 她一路走来就发现黑城里杀过人,或者说真正参与过黑城所有背后利益链条的修士都有一张与众不同的身份牌,虽也是木牌,但上面的符文并不一样,而是一种编号和密码。 ‘时辰快到了,你怎么还不进去?你还想不想救不救那些人了?’缘望着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不动弹的张婉,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前一日还高喊着救人的小人族怎么不回去,反而是一副要做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像是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才行动。 张婉将尸体随意一扔,坐在一块石头,不讲究的长出一口气:‘你就放心吧,不都打听好了?拍卖会要到辰时末才结束,那时候黑城可是有好戏看,浑水才能摸鱼啊!’ 随后拿出木牌在手里摩挲,躺在地上,闭眼宁神去了。 缘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在空间里飞来飞去。 小石一时之间不敢出声,寰宇镜和小火俩一个当柴火,一个烧玩得正开心。 清冷的月光洒在密林,影影绰绰能从张婉的角度看清黑城昼夜不息的灯火和护城大阵的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