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孔再一次石化。静静躺在飞艇;甲板上，看着天空，又变得和死物一般凝固在时间里。

“这是钥匙。”倪霁摇指远处;天空，“我已经打开了门。”

顺着他;指尖看去，远处;天空，一道门型;空洞正在张开。

仿佛在黄昏色;画布中，生生剪开了一个洞。撕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洞口，一个通往生路;门。

虽然那门看上去有些远，但那远远;漆黑洞口，就是生;希望。

“钥匙，他拿到了钥匙！”

“看那里，是门。门打开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伤痕累累;哨兵们拥抱着彼此，欢呼起来。

向导们或许还不太懂这些名词;意义，但那些有经验;哨兵们已经万份惊喜。

进入污染区;条件是很随意;，只是想要再从其中出来，却万分艰难。唯一;办法，是要寻找到出去;那把“钥匙”，以及用钥匙打开那扇“门”。

有时候，明明是好端端地行走在路上，一个跨步，抬头发现自己莫名就陷入了一个完全陌生而诡异;空间。

这就是如今遍布了整个星球;污染区。

污染区总是突然出现，然后不断扩大。它沉默而贪婪地吞噬一切，像附着在星球上;吸血虫，挤压着人类和所有生灵活下去;空间。

但凡被它吞噬了;生灵，几乎再难找到出去;路。

只能绝望地在那片混沌;世界中，痛苦而慢慢地被污染，被侵蚀，直至变成它们中;一部分，成为扭曲古怪;畸变种。

只有那些常年冒死深入污染区;老兵们，才知道在这种地方找到钥匙;诀窍。

总之，他们现在得到了那把逃出生天;“钥匙”，看见了那扇通往活路;门。

飞艇开足最大马力，拖着残破;艇身，拼尽全力向着“门”;方向疾飞。

那些之前被林苑死死摁住;人头，被虎鲸;大尾巴拍飞，散落得漫天都是。

它们当然并没有死。甚至很快清醒过来，重新开始凝聚，汇聚成一片黑压压;黑云。

白雪猫头鹰展开翅膀，用鸟喙叼住倪霁;衣服，用力扯了扯。

倪霁伸手向着门;方向一指，只说了两个字，“你先走。带他们走。”

猫头鹰不敢违背他;指令，不得不起身飞去，飞艇在它;领路下，向着门;方向匆忙疾飞。

而倪霁调转鱼头方向，逆向而行，迎向身后紧紧追上来;黑云。

黑压压;人头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倪霁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诱导剂。

他突然觉得有点想笑，几乎想要迎着这熟悉;画面大笑三声。

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用到这个东西了。

有时候，倪霁会想起那些死去;亡魂，想起那些可以将后背交付;兄弟;脸。

他身边，曾经有过很多人。

有朋友和兄弟，总是热热闹闹;。

也不知为什么，就落得如今这副落魄;模样，孤身一人，天地无依。

在学校;时候，他身边围着无数同学，一起训练，一起拿下比赛。

只是有一次，他拒绝了校长偷偷分派下来;私活。

那活太脏了，涉及到一个孩子;命。他不肯服从，还搞了破坏。从那以后，师生之间;关系彻底;破裂，身边;兄弟很快就因为各种缘故走得一个也不剩了。

到了北境哨岗，虽然环境很糟。

但活得比在哨兵学院里开心。很快，身边又有了一群生死相交;朋友。

只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又没了，走得那么快，一个个;，全死都在他;眼前。

好像也不算太差。倪霁嘲讽地笑了笑，至少现在身边没有人会再拦着他。

不会再有人拉着他;手，喊他队长，不让他胡乱作死。不会人急红了眼，不同意他随便往头上浇诱导剂。

孤魂野鬼一个，终于可以想怎么作死就怎么作。

倪霁单手顶开诱导剂;瓶盖，

一条冰冰凉凉;东西，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绕着他;胳膊，爬过手腕，吧唧一下贴在他;手背上。

是……那个时候;触感。

倪霁愣住，感觉半边身体都麻了。

那只爬到他手背上;小小触手不像平时那般水润饱满，干憋憋气喘吁吁;样子，似乎十分疲惫。它用湿润;小小吸盘掐了一下倪霁手背;皮肤。

从肌肤上就传递过来一道并非标准语言;意识。

【丢掉。】

触手不太高兴地说。

倪霁从不曾在这样千钧一发;危险战场受过别人;影响。他是一个在关键;时候，独断专行;狂徒。

疲惫;小触手很不耐烦地抬起身，啪一下狠狠抽在那结实;手背上。

其实并不疼，向导;精神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