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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指不定他会在哪儿挖坑,防备着点总没错。” 宿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望着人群期待起来。 人越来越多,上山的路并不宽敞,此刻更显拥挤,同行之人很容易就会被挤散。 娄焚晔自然地拉起奚禾的手,让她往自己这边靠了靠:“不牵住姐姐,一会就找不到了。” 奚禾的心猛地一颤,反握住他。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登上了落英峰。 坠露崖边此刻已经人满为患。明明还未到时辰,却早被挤得水泄不通。奚禾有些郁闷,自己今天专门起了个大早,没想到还是晚了。 挤不到跟前,就只能隔着人群,从缝隙里望望。 越临近开战的时刻,宿主就越是兴奋。她激动地左顾右盼:“你说现在这儿都被人堵满了,如果真打起来还有地方吗。” 奚禾也纳闷。坠露崖是个普通断崖,本身就不大,现在被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住,只剩下几丈宽的地方能落脚。 别说打起来,在这儿随手挥下剑,估计都会误伤观众。 两人正研究着,就听见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啊,我是不是来迟了?” 这声音说得随意,却一下盖过了在场无数人的嘈杂交谈,直撞进每一个人的耳膜。 所有人都扭头去看。 那声音却又倏而出现在众人前方:“看那干嘛,我在这儿。” 大家惶惶回头。只见一青衫儒冠的青年摇着柄描金折扇,清俊的脸上挂着悠哉的笑容,堪堪站在坠露崖边。 人群中有人低声叫起来:“是东方蝶,他居然真的来了。” 他就是天川宗的东方长老,奚禾愕然,长老不应该都是老头吗? 奚禾上下打量他一番,此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但凭刚才那戏耍人的身法,实力不容小觑。 至少轻功非常了得。 东方蝶看了看脚下,露出吃惊神色:“这地方怎么这么小?” 他眉头微蹙,随手把折扇往崖下一抛—— 断崖顺势往谷中延伸出二十余丈,凭空而出的崖顶与真实存在的毫无二致,同样铺着碎石,长满无人打理的深草。 “还能这么玩?”宿主眼睛都快瞪直了。 奚禾暗自惊叹。折扇应该是件法器,大宗门就是好东西多。 “多谢东方长老相助。”人群里又传出一个熟悉声音,徐连蜷破开拥挤的人潮,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两位中年人,一位高瘦一位矮胖。瘦的那位板着脸一脸严肃,胖的笑得像个弥勒佛,均是气度不凡。 想必这中年人就是玉成宗的陈、谭二位长老。 三人见面,各自微微点头示意。 徐连蜷挨个行礼,恭敬板正:“能邀得三位长老前来观战,弟子三生有幸。还望长老能为弟子做一见证,并保护这些围观者不受牵连。” 高瘦长老冷淡地“嗯”了一声,胖的那位笑眯眯道:“有你这位谭师叔在,大可放心。” 说着,陈长老从怀里摸出了几只黑色圆球,抛向凑热闹的人群。那球落至半空时,谭长老抬手做了个施法的手势。 他嘴里低低念叨几句,双手凭空写下几行,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黑球落地瞬间“砰”地一声炸开,却不见尘土飞扬,只一道坚不可摧的结界在众人面前展开。 结界那边留下了三位长老和徐连蜷,这是将战场隔离了起来。 做完这些,陈长老笑道:“这下就不用担心了吧。” 徐连蜷再次行礼道谢。 经过这么一出,众人的胃口都被勾了起来。又是拓宽场地又是布置结界,还有三位长老坐镇,不来一场激战实在是说不过去。 奚禾看看严阵以待的徐连蜷,偏过头去问娄焚晔:“现在什么时候了?” 娄焚晔瞧了眼日光:“快巳时了。” 巳时便是约定的时间。 在数百人的灼灼期盼下,时间慢慢流逝。一开始还有人兴致勃勃交谈,争论,到后面都已经累了,乏了,议论声逐渐低不可闻。 转眼间,一个时辰悄然过去。 徐连蜷有些疲惫,但这么多眼睛看着,他只能继续站在原地。 又一个时辰。 陈、谭二位长老小声议论着,面上已有不耐之色。 东方蝶丝毫不顾身为长老的形象,早就大大咧咧挑了块合适的石头半躺下,现在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