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
,但并不闷热,反而凉爽极了。 集市上很是喧嚣,小贩的吆喝声,摆摊的声音,五六孩童嬉闹的声音,细听还能听到一两句诗词,是新创又或是细细斟酌的诗词间的含义,这就不得而知了。 酒楼里时不时地还会传出划拳声,谈笑声,杯盏的碰撞声。茶馆之中,说书人用醒木拍桌,声情并茂地讲着江湖故事。 她收回神识,不再暗听他人欢喜,他人忧,只用一双肉眼看这凡尘世间。 沈济淮打开折扇轻摇:“这条街可是奉京最长的一条街了,”他侧身用扇子指了指后方,“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皇宫。”最后二字,他并没说出声只做了个口型。 李清寒回头望了一眼,敛眉道:“别说那些。” “唯月姐放心,我有分寸。”沈济淮道。 他抬手指着那边的商铺问:“唯月姐,要不要去看看胭脂水粉?” 李清寒看了一眼小春,见她眨着眼睛点头,便道:“去看看也好。” 走进胭脂铺,一妇人被一中年男子推搡着,见他们进来了,那妇人立马挂上笑脸迎了过去,她悄悄地拍了拍补丁布衣上的灰。 那中年男子身上的却是上好的布料,他打量了一下李清寒没有认出是谁,眼中带着些许鄙夷,但见到后进来的沈济淮后,他立马认出他的身份,脸上挂上了讨好的笑,这转变也不过三个眨眼间,寻常人定是注意不到的。 可李清寒不是寻常人。 中年男子走到沈济淮前面,弯着腰说:“沈公子,您要来怎么不提前派人告知小人一声啊,小人要是提前知道了,就提前准备好店中最好的胭脂水粉了。” 那妇人则在李清寒身边细心说道:“这位姑娘你想要些什么?奉京最近实兴的胭脂我们小店里都有,口脂也有不少,香膏、香油、香粉、眉黛……实兴的不敢说都有,但都是用料极好的。” 中年男子怒道:“你这老婆子怎么一点眼色也没有?还不快过来给沈公子介绍。” 李清寒冷冷地看向他,“你是看不到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中年男子刚要说让她等一等或是离开,沈济淮就绕过他走向了李清寒,“别动怒啊,唯月姐,这等人向来如此,只记住了常出来的富贵人家,尚且年轻的少爷小姐,他们也只记住了在奉京长待的。” “你刚回来,这些日子里又不来这种地方,只和其他人家的小姐走动,这些人自然记不住你的模样。” 中年男子听着这称呼大惊。 李清寒声音冷淡,“就算记不住我的模样,也不该如此对待,”她盯着那男子说:“这人的心性不适合做生意。” “唯月姐说的是。”沈济淮朝那中年男子道:“你先退下吧,别妨碍了我们心情。” 中年男子不敢反驳一声,他低着头连连称是,快步退出商铺。 布衣妇人低着头面露紧张,李清寒轻声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我还没想好要买些什么呢。” 布衣妇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继续介绍了起来。 没一会儿,李清寒就看中了几样,她朝着小春招了招手,“小春,你说这颜色可适合我?”她拿起一盒胭脂问。 小春看着胭脂,又看了看李清寒,点头道:“这个比府中用的颜色要重了点,我看着感觉比府中的要更适合小姐。” “那这几个口脂呢?” “这两个颜色府中有的,其余的都还成。” 细细挑选了番,李清寒抬头就那妇人道,“这些我都要了,劳烦你帮我包起来。” 妇人搓了搓手,赶紧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民妇该做的。” 在妇人包东西的时候,李清寒问道:“刚刚那男子是你什么人?是你夫?” 妇人答道:“对,是民妇的夫。” “那个商铺是你二人一起开的?” 妇人道:“是我的嫁妆,早年娘家富裕,便陪送了这商铺,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父亲病逝,兄长把妻儿变卖后,也不知所踪,弟弟做错了事,被官府抓了起来。” 她道:“我的亲人如今只有他一人,还请姑娘莫要怪罪于他。” 李清寒皱眉道:“他那样对你,你还替他求情?” 妇人眼中带泪,“我幼时陪弟弟玩耍时意外落水,虽然没落下病根,但却无法生育了,此事被传了出去招人嫌弃,在娘家待到了二十岁,他出现求娶了我。” “要是没有他的话,我这一生都会成为他人笑柄,当时我的父母兄弟出门都会招人耻笑。” “多亏了他出现……” 她的话把